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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從隔間出來，他洗了一下手，邁步出廁所，想回到教室。眼角餘光瞥到隔壁教學樓的中廳。

教導主任正抓著幾個男生在中廳里，其中一個身高挺拔，不穿校服，穿著黑色體恤的男生格外扎眼。季段目光停留在上邊，多看了幾眼，轉身走進教室。

江近漫不經心地轉頭往那裡瞥了一眼。

「看哪你？」教導主任瞪他。江近低轉回頭，眉目有些煩躁。

「下次不許遲到！」教導主任抬起手中的記錄本朝他們就是一拍，「怎麼都是你們幾個，你們數數你們有幾天是不遲到的？」

江近懶散地動了動身體，慢吞吞的說：「主任，你可別埋汰我們了，我們數學這麼差，哪裡數得過來。」

旁邊幾個男生頓時低聲鬨笑起來。

「你還知道你數學差？」教導主任瞪他，對著他們就是一頓訓斥，口沫橫飛，「笑什麼，很好笑是吧，要不要笑給全校的人聽聽？看他們覺得好笑不好笑，大家一起開心開心？」

他們立即收聲了。等說完說累了，教導主任才離開，幾個人鬆了一口氣。

蘇凡好奇問道：「近哥，你跟季段什麼時候認識的？」

今天早上季段沒強行要江近的校園卡，江近只是隨便對他說幾句話就放他走，他就覺得不怎麼對勁，畢竟季段這么正經，循規蹈矩，一眼一板的，管他認不認識，不拿出校園卡給他看，他絕對不會輕易放人的。

江近從褲兜里掏出一個薄荷味的口香糖，塞進嘴裡，咬了一口，臉色散漫，「老不死帶回來的，讓我叫哥。」

蘇凡有些驚訝，這事在他們幾家之間都有些耳聞。江近的母親在半個月前因病去世了，葬禮過去沒有幾天，江父就領著一個女oga回家了，還帶了一個拖油瓶，無縫對接得厲害。不過沒想到居然是季段的母親。按照江近這性子，以後就有得熱鬧了。

江近嚼著口香糖，狹長的眸子偏頭往旁邊教學樓教室的窗口掃一眼。

等第一節課下，在中廳站了一節課的人漸漸散去。季段從書立上邊拿出課本，往那裡掃一眼。他的教室正好對著那中廳，抬眼，那裡一覽無餘。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

「同桌，老班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梁北拍了一下他說。季段偏回頭，站起來，轉身出了教室。

梁北好奇地朝高二教學樓中廳那裡看去，不知道季段在看什麼，看得入迷，上課也不時朝那邊看，像他的性格，都是不太會多管閒事的人，不知道是什麼能吸引他的興趣。梁北望了好一會，都沒看出有什麼來。

季段從班主任鄧文那裡抱回來化學作業。一組一組發回去。高三，學業要比以前重。

幾乎一天時間都是在教室裡面過的，等到下午放學，因為是周五，放兩天假，教室裡面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季段才放下筆，收拾完東西，背包搭在肩上。

季漫給他發信息，讓他跟江家司機的回家，他略掃了一眼，把手機塞到背包里，走出教室。

晚風微涼，他走到學校門口。門口停了一輛車，那輛車他高二就沒少見，不過那時候還沒想到自己會與這輛車相關的人沾上什麼關係。

季段不想過去。但是他沒地方可以去，季漫入住了江家，他自然也得跟著。

季段剛想邁步，身後一陣吵鬧。他微偏回頭。江近那幾個人從門口出來，他眉梢微揚，頭髮微微翹起，額前的碎發微潤，雙手揣兜，桀驁不馴，看得出來剛打完球。季段收回目光。

蘇凡看到門口的車說：「近哥，明見。」

江近沒說話。蘇凡看到旁邊的季段，停下腳步，等著看熱鬧。江近皺眉，有點不耐煩：「不是明見，你們愣著幹什麼？」

蘇凡聳了一下肩，走了。後面幾個男生也陸陸續續離開。季段沒有什麼情緒，站在原處。

司機張叔從車裡探出頭來：「江少爺，走了嗎？」

江近瞥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季段，邁步走到車旁邊，扯開後面的車門，進去。

張叔再看一眼季段：「季少爺，夫人讓我也搭你回去。」

江近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暗嘖了一聲，手指漫不經心地劃著名屏幕。原本都是劉叔來接送他的，現在不到幾天就換了個人，這鳩占鵲巢的速度真是夠快。

季段站了一會，繞到另一邊打開門坐下去，把背包放到身前抱著，淡看一眼低頭玩手機的江近，他偏頭望向窗外。

「哥。」旁邊的人突然開口。

季段沒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