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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做菜不小心切到手了。」溫演微微抿起嘴唇,「沒事的。」
「哦……」李岩拖長了尾音,像是還想說些什麼,就被一陣有些刺耳的開門聲打斷了。
溫演抬頭,正好和單肩背包踏入教室的凌存對視了個正著。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早晨碎金色的陽光的照射下,泛著亮晶晶的色彩。
凌存在短暫的愣怔後,蹙起了眉,深深地看了溫演一眼,就大步流星地朝著座位走去了。
被討厭了嗎?為什麼?凌存應該不記得昨天的事情才對。畢竟是喪失理智的易感期……
溫演用手撐著面頰,漫不經心地想到。
周濛見凌存退燒來學校了,連忙殷勤地把尚且溫熱的早飯遞到了他的桌子上。
奇怪的是,周濛的手上也纏著繃帶。
那一小片的蒼白,在陽光充分的照射下顯得分外刺眼。
「你……」李岩再次開口。
「嘩——!」
門又被猛地打開了,空氣里飛舞著細碎的金色塵粒,教導主任的手搭在門上,戴著黑框眼鏡的臉冷得能結冰。
「幾點了,怎麼還不早讀!你們班怎麼回事,吵成這樣?課代表呢?!」
班級瞬間從煮沸的粥變成了冷置的水。
「……算了,」李岩聳了聳肩,壓低了聲線,「你午休的時候有空嗎?」
他想說什麼?
溫演歪了歪頭。
比起李岩想說的東西,他更在意周濛手上的傷口。他不是和王率去ktv了嗎?為什麼手會受傷?
溫演的心裡倏忽地油然而生出一陣不妙的預感。
這種異樣的感覺,在看見凌存拆開早餐包裝咬了一口的瞬間,達到了巔峰。
——凌存是個警惕心很強的人,幾乎不習慣、也不會吃任何人遞給他的東西。
但他吃了。
吃了周濛給他帶的早飯。
……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是什麼?
第4章 厭惡與恐懼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溫演在溫和的下課鈴里起身,朝著和李岩約定好的天台走去。
他沿著樓梯走上天台,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忽然被人拉著手腕拖進了陰影處。
……事情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溫演昂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凌存近在咫尺的臉,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距離太近了。
近得他連凌存呼吸的微小聲音都能聽得輕清清楚楚。
對方卷翹的、微微顫動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射下一小片陰影。
凌存皺著眉,肌肉線條好看的手臂撐在溫演的臉側,銳利的視線在他身上來回掃動,最後停留在溫演藏在衣領下的創可貼上。
他的手指動了動,朝著溫演的脖子靠近了些,再忽然停滯下來。
幾秒鐘後,他一下子扯開溫演的衣領,將那個被創可貼覆蓋的傷口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李岩呢?」溫演出聲,面對凌存的時候他總是會不合時宜地顫抖,他下意識抬起裹著繃帶的手,按住了凌存的手腕,「他叫我、中午到這裡來。」
「是我叫你出來的。」
凌存站直身體,鬆開揪著溫演領子的手,朝後退了一步,拉開和溫演之間的距離。
陽光穿過兩人之間的間隙,落在身在陰影中的溫演的鞋面上。
「為什麼?」
「你昨天去過我家吧。」
「……」
溫演沉默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凌存的表情實在說不上好看,像是正在隱忍什麼似的皺著眉。
按照他對凌存的了解,凌存是個自尊心強過一切的人。
被他看見了易感期徹底失控、如同野獸一般的模樣,凌存肯定心有不甘,恨不得把他就地消滅,以消滅自己不堪的一面暴露的風險。
要實話實說嗎?
……不過,既然凌存這麼來問了,就說明他其實並不覺得昨天去他家送卷子的人是周濛吧?
真敏銳啊,小存。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很噁心的事情。」凌存冷不丁地開口,「笑得好難看。」
「沒什麼。」溫演淡淡地回答,「昨天是我去的。東西放在門口後我就走了,只是稍微和阿姨打了一下招呼,怎麼了嗎?」
凌存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