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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齊頌抬手摸摸她的頭,「你舅舅讓我來接你。」
林枳栩一米七的身高在他面前還是有點矮,只能微微抬頭望見那流利的下顎線,金邊鏡框的弧光一閃而過。
祝齊頌看著面前的女孩,抿了下薄唇,「小姑娘,今天很漂亮。」
「謝謝齊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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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京辭看著出現在林枳栩身旁的男人,眉心微動,氣壓瞬間低了幾度,欠身朝身邊的人耳語了一番。
「好的,宋總。」
說完宋京辭秘書就朝那兩人走去。
秘書是個正經精幹的,臉上保持著招牌的禮貌微笑,「祝先生,您好,我是寰宇的秘書,」說著遞上一張名片,「我們公司最近關注了野生動物的援助計劃,想來您應該會感興趣,所以請您來共同商討一番。」
「這…」祝齊頌嘴角掛起疏離的微笑,看了眼身側的女孩。
林枳栩看祝齊頌有些為難,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溫聲細語道:「齊頌哥,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去忙吧。」
祝齊頌還有些擔憂,卻在她堅定的眼神中放下心來,「那好,我忙好了就來找你。」
林枳栩嘴角微微上揚,朝他擺手,「知道了,快去吧。」
眼看祝齊頌跟著侍者走了,林枳栩從餐盤裡端了一杯果汁朝剛才宋京辭的方向望過去,男人早不見身影。
沉在心底的氣暫時鬆了下來,她找了個沒人的樹下站著,音樂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交響曲。
林枳栩今天穿了件黑色禮服,胸前作蝴蝶結狀,胸前和後背大塊的肌膚露出來,如海藻般的青絲單側披散下來。
遠處的男男女女虛擁在一起跳著華爾茲,節奏輕快而舒心。
她望著那些人卻又不是,像是透過他們看見一個身著白裙的少女在起舞,台上還有個身穿黑色正裝的少年,一黑一白,交相輝映。
紅絲絨幕布下,指尖在琴鍵上跳躍,蝴蝶骨在紗裙中浮動。
少年越過光線里沉浮的細微顆粒,聲音低醇,「林枳栩,往前飛,我會在你身後。」
這時一陣風拂來,吹得頭頂的銀杏葉嘩嘩響,也帶起她裙擺的一角,小腿肚上有一條不深不淺的疤痕。
林枳栩蜷縮了下手指,緩下的心情又被絲線提木偶般扯了出來,僵硬而緊繃的心臟不規律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
她,飛不起來了。
本就對這些虛與委蛇的交際不感興趣,林枳栩低著頭搓了搓凍僵的手臂打算離開,熟悉的苦柚夾雜著松木的冷香侵入她鼻尖。
宋京辭下頜微抬,輪廓線緊繃著,眼窩深邃,碎金在他鴉羽般的長睫上跳躍著。
她腳尖往回收,僵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時間放佛在這一刻定住,最後還是宋京辭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他眉眼稍彎,一匝清冷的光吻在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喉結在動,「枳栩,跳一支舞吧。」
聲音很輕,快要消散在秋夜裡,但念她名字的音色冷質得好聽。
宋京辭伸出手,線條清晰冷冽,淡青色的血管猶如藤蔓盤踞在手背上,掌心一顆黑色的痣宛如漩渦般蠱惑著她。
「宋先生,」林枳栩站在碎光之下,語氣很淡,「我們好像不熟。」
「我們以前…」他凝望著她,眸中某些情緒翻湧。
宋京辭還要再說些什麼,她出聲打斷了他。
「宋京辭,回不去了。」
提到以前,林枳栩眨眨眼,突然感覺眼角有些濕潤。
蝴蝶不會在一個地方著落的,落葉也不會只停在一個地方。
蝴蝶會繼續飛,落葉會再換新葉,而他們都不再是18歲了。
可宋京辭像是聽不見一樣,往前逼近一步要拉她的手。
林枳栩下意識揮開他的手,清脆的聲音響起,她微滯後立即反應過來,扯了下嘴角,「抱歉,宋先生,我想你可能有些喝醉了,我先走了。」
此刻,一滴沁涼落在臉頰,她抬頭看去。
下雪了!
漫天的雪粒沒有規則地飄落著,墨色里顯得有些孤寂。
林枳栩轉身,拿出手機想給祝齊頌發信息,走出幾步遠時身後傳來男人苦澀的聲音。
「枳栩,你不要我和等會兒了嘛?」
等會兒是她和宋京辭高中時一起養的阿拉斯加,她從宋家出來的時候就留給他了。
她握著手機的手指在半空懸住,而後繼續打字,屏幕的藍光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