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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冉祺歡,我累了。」
這一句話讓靠在牆邊的青年像被結結實實揍了一拳,又慌又疼,他憑著感覺去抓彭羿柏的手。
彭羿柏側了側身子,閃開了。
這一躲讓冉祺歡徹底慌了,他衝著人影叫:「彭哥…」
彭羿柏克制著不去碰冉祺歡,站在一邊,看著驚慌失措的青年,問:「那天你說不喜歡了,是真的不喜歡了嗎?」
冉祺歡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顫抖。
這怎麼回答,這沒辦法回答。
他總不能告訴彭羿柏,我還喜歡你,但是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不想耽誤你。
這樣的回答對彭羿柏太不公平,彭羿柏知道他還喜歡,就一定不會放手。
但彭羿柏不能一輩子都圍著他轉,彭羿柏不能跟一個瞎子在一起。
那要是回答不喜歡呢。
可冉祺歡就是喜歡,他不會撒謊,也不想撒謊,他可以自己騙自己說不喜歡,但面對彭羿柏當面的質問,他沒辦法說不喜歡。
「喜歡……」
喜歡,好喜歡。
這兩個字剛說出口,冉祺歡就被一股力氣向前一拉,跌進了彭羿柏懷裡。
炙熱的唇瓣壓下來,冉祺歡下意識張嘴迎合,彭羿柏親得太著急,嘴唇磕到牙齒,滲出一點血跡,鐵鏽味在口腔里散開。
彭羿柏像是想把三年沒親過的吻都在這一刻親回來,扣著冉祺歡的後腦勺不斷索取,把那淡粉色的唇瓣親得紅腫發亮。
直到冉祺歡喘不過氣,手指抓緊彭羿柏腰間的衣服,彭羿柏才鬆開了嘴。
客廳里一陣寂靜,只有兩人急促的喘息。
彭羿柏把藥放好,抱起冉祺歡走到臥室將人扔到床上,「眼睛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冉祺歡雙手撐著坐起來,嘴唇還在火辣辣地疼,他像是被親傻了,一時間沒有做出反應。
彭羿柏脫掉外套,「你不想說可以,那我問你,如果我眼睛瞎了,你會離開我嗎?」
他坐到床上把冉祺歡抱到腿上,捧起他的臉,才發現那張小臉已經哭濕了。
冉祺歡眨著失焦的眼睛,淚珠一串串往下落,「不一樣,這不一樣……彭哥。」
「我怎麼告訴你啊,我該怎麼跟你說呢,我說我是個不好養的病秧子,我是個瞎子,你別和我在一起了,你怎麼可能聽我的話呢。」
青年哭得厲害,眼眶紅了一圈,顯得那雙無神的眼睛更可憐了。
他用手胡亂抹掉眼淚,抹一下,新的眼淚又往下滑一下,無論怎麼擦都擦不掉。
「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他從彭羿柏懷裡坐直,一隻手貼在彭羿柏的臉上,撫摸他的眉眼,「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被困在我身邊。」
「你應該自私點,」彭羿柏抓住冉祺歡的手腕,臉貼在那溫暖的掌心,重複了一遍,「你對我就該這麼自私。」
他親了親那溫軟的掌心,「你明明知道我不會離開你。如果我瞎了,我知道你也不會離開我。這些你都應該想明白的。」
冉祺歡搖頭,髮絲隨著他的動作黏在濕乎乎的臉上,「你會和我一樣,選擇主動離開。」
「你倒是把我想得真好。」
彭羿柏發泄似的一口咬在冉祺歡的腕骨上,疼得冉祺歡輕叫一聲,他鬆口,那裡留下了淡淡的齒痕。
冉祺歡含著淚水,反問他:「不是嗎?」
彭羿柏握著冉祺歡的手腕,力氣大得像是要把那纖細的手腕捏碎,他細細地啄著自己咬出來的齒痕,抬眉望著冉祺歡,「長大了,想的多了,還學會頂嘴了。」
第14章
彭羿柏在床上的時候很兇,冉祺歡恰好是個軟柿子,因為心懷內疚,所以生不起氣,任由彭羿柏翻來覆去地搞。
兩個人沒日沒夜地做了兩天,冉祺歡渾身上下都被彭羿柏親遍了,骨頭都要被做碎了。
做完之後眼睛出奇地好了許多,冉祺歡都要懷疑彭羿柏才是正在能治好他的「藥」。
他不知道自己眼睛是怎麼回事,彭羿柏沒告訴他,只跟他說:「小毛病,按時吃藥,很快就能好。」
在「自己得了絕症,彭羿柏其實在騙他」和「真的是小毛病而已,彭羿柏不會騙人」這兩個想法間,冉祺歡選擇了第二個。
畢竟最近眼睛的情況好轉了很多,像是高度近視,能看清大概的物體,比之前只能看清模糊的輪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