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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你有約了?把我放在路邊就行。」姜淮突然想起傅明升的話,坐直了身子。
「沒有。」傅明升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也不看她:「我看你不想久留。」
「嗯那倒是。」
「餓了嗎,中午想吃什麼?」
「不挑。」
傅明升不是那種喜歡追問的性格。他直接帶姜淮去了一家古巷裡的壽司店。
這家店姜淮跟曲之遙一起來過。黑珍珠,價格挺貴的,名聲在外,位置緊俏得很,提前一周也不一定能預定到座位,到店的時候正是飯點兒,早就座無虛席。
姜淮輕嘆一聲,轉身要走,傅明升抬手攔住她,示意她跟自己進去。
店面不大,最多只能容得下十六人,姜淮迎著客人們詫異的目光穿行其中,有些尷尬。她硬著頭皮跟在傅明升身後,穿過左側方木門,才發現背後竟然有個小院兒。傅明升帶她走進小院西側的屋子,後腳就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端著茶水走了進來。一舉一動,優雅又端莊。
姜淮知道她,這是壽司師傅的老婆。
「傅先生。」老闆娘笑著跟他打了招呼。
傅明升散漫地坐在椅子上,朝她點了個頭,然後轉頭問姜淮:「有忌口嗎?」
姜淮說了句:「沒有。」
女人聽了這話微微頷首,面帶微笑退了出去。
傅明升坐在對面一言不發,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似乎在回什麼消息。姜淮傻坐在對面,略微有些不自在,她不習慣冷場,想要隨口說點什麼:「你怎麼知道這背後有個院子?」
傅明升頭也不抬:「我讓他們修的。」他不笑的時候,聲音里渾然天成的漠然感顯得更加突出。
姜淮一時語塞。
傅明升放下手機,抬眼看向她。
那雙眼睛說來也是神奇,抬眸的瞬間,好像立刻就把剛才語氣中的冷感中和掉了。屋子裡的氛圍頓時變得柔和。
「之前來過這兒?」傅明升問姜淮,「喜歡嗎?」
「還行。」
「那我放心了,第一頓,沒帶錯地兒。」
姜淮挑了挑眉毛。她深知這是傅明升禮貌性的發言,對他這種人來講,一頓飯的事兒,哪至於用得上「擔心」或者「放心」這樣的詞。
吃得差不多,秦靳來了。
傅明升出去接了個電話,順便讓秦靳給姜淮看看腿傷。
「沒什麼事兒,處理得挺好的。」秦靳直起身,順勢就在姜淮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毫不避諱地盯著姜淮的臉看,直勾勾的,不太禮貌。
姜淮知道這種眼神的意思,當初很多人也是這樣看姜仁身邊的薛阿姨的。
她有些不悅,明明自己和傅明升不是那樣的關係,但此時卻有口說不清楚。她裝作沒注意到的樣子,低頭喝了杯中餘下的茶。
傅明升回來,推開門的瞬間,外頭的熱氣魚貫而入,空調屋裡冷熱交錯,暗流涌動。
秦靳不穿白大褂的時候顯得尤其吊兒郎當,他伸出手搭在姜淮椅背上,朝傅明升意味不明地笑:「女大學生就是好啊。」
「什么女大學生,」傅明升淺淺一笑,走到他倆身後,不是沒有聽出秦靳的意思,「是小藝術家。」然後不再多話。
姜淮不自在地別過了頭,正好瞥見傅明升把秦靳搭在自己椅背上的那隻手推開了,不動聲色的。
秦靳愣了愣,自覺站起來,坐到了對面去,心裡卻是納悶兒得很。
在他印象里,傅明升向來對女人很好,此處的「女人」甚至包括樓道里的保潔阿姨,不痛不癢的事情幾乎都是有求必應。所以那日在醫院,傅明升對姜淮的關切,在秦靳看來不過如此。
但他今天卻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不同。
下午,傅明升帶姜淮去了城郊老別墅,幾年前和李周濟一起來找人道歉的地方,故地重遊有些唏噓。
姜淮進屋上上下下走了一圈,在管家和住家阿姨的殷切注視之下把傅明升拉到一旁:「我不想住這兒,有沒有別的選擇。」
「為什麼?」傅明升問。
「地方太大、太老了,我朋友跟我說家裡人太少壓不住,會招東西的。」姜淮怕他不同意,又接著說了第二個理由:「還有就是我不喜歡家裡有別人,不自在。」
傅明升不信她的鬼神之說,但答應得很乾脆:「我在蘭苑有套公寓,去那兒?」
迄今為止幾乎所有事情傅明升都會跟姜淮商量著來,這讓她覺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