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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年輕的時候,外公管她很嚴厲,據說都不允許出門看電影拍照,嫁給我爸之後,我爸總是讓她喜歡什麼事情就去做什麼事情,她覺得自己像個獨立的大人,真的有了自己能做主的家。
在我媽的認知里,人只有結婚有自己的家了才算真正的獨立。所以,她認為我應該和未婚夫多待在一起,這樣就是把時間留給自己。
我對齊仲勉一點也不熟悉,我並不想和他回家吃飯,這就是跟一個陌生人隨便跑。
所以,我當場拒絕了,我媽體諒不到我的心情,她一個勁勸我和齊仲勉去吃飯:「你要放輕鬆,不要老想著工作了,留點時間給你自己。」
「我沒有想工作。」我回答。
我媽不信,憂愁看著我。
診室外人來人往,大伯母和周鈺剛才沒有進診室,現在人也不在外面,大伯說周鈺的兒子前兩天發燒,今天也在醫院掛水,兩人去看孩子了。
我聽說周鈺都結婚有孩子了,一時忘了難過和鬱悶,表示想去看看孩子。
「你喜歡孩子?」齊仲勉問了一個,我認為毫不相干的問題。
「好奇。」我回答。
我媽和大伯顯得很高興,他們一個勁說好,我媽笑說:「周鈺的孩子快兩歲了,你還沒有見過,你做姑姑的第一次見他可得給紅包。
你看周鈺都當爸爸了,你和仲勉結也抓緊生一個。」
我很震驚,我雖然已經不是十九歲的身體,但記憶意識以及個人精神力根本無法勝任結婚這事,我媽說的話對我來說就是恐怖片。
「為什麼,我才第一次見到親哥的孩子?」
我避重著輕,不解問道。
我的問題忽然讓周圍的空氣靜止,我媽和大伯笑意漸微沒說話。
而齊仲勉的目光逡巡在我臉上,也是好半天之後才開口,他說:「你工作很忙,有時候一件事情一天拖一天,一年就過去了。時間比你想像得快多了,根本沒有那麼多來日方長。」
「忙成這樣?」我極度詫異。
齊仲勉頷首,而後他忽然牽過我的手,拉著我往前走,說道:「走吧。」他的手掌乾燥,手心冰涼,手背肌膚卻滾燙。
我漲紅了臉,不由自主回頭偷看我媽,總覺得自己像在家長監視下早戀。
我原本想掙開齊仲勉的手,我也這麼做了,但他的手握得很緊,我沒甩開,抬頭見他正溫柔看著我,我便一時有些失神,感覺這麼牽手有點溫暖。
而上一次給我這種感受的是莫宇,我的初戀男友。
周鈺的孩子叫周衍恩,妻子叫毛越越,對我而言都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毛越越顯然認識我,她抱著孩子在打針,見我們一行人來,她只是抬頭看了眼,便低頭看孩子。
周鈺提醒她要叫人,她才抬頭叫了大伯和我媽,至於我和齊仲勉,她掃過一眼,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就算打招呼。
毛越越看上去年紀不過二十五六歲,所有喜惡寫在臉上,可謂是年輕氣盛。
我好奇彎身湊過去看周鈺的孩子,只見小小的人眉眼裡都透著周鈺的情態,基因真是很奇妙。
「親哥,他好像你。」我忍不住回頭對周鈺笑道。
周鈺尷尬沒應聲,毛越越則下意識微微側過孩子,奇怪上下打量我,嘀咕道:「他的孩子當然像他。」
我知道這十年我和周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才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這麼微妙僵硬,只是我的記憶和認知讓我沒法對周鈺疏遠,認為我們還是最好的兄妹。
人的物理經歷比不上思想和記憶,想像遠比真實要真實,而人的大部分時間都活在想像中,哪怕此刻面對面看到我們之間的關係僵硬,我更切身的體會依舊是他是一個親近的兄長。
我媽硬幫我以姑姑的身份給周衍恩塞了一個紅包,而我被我媽包里隨時能掏出一個紅包的行為驚艷了。
我笑她像多啦 a 夢。
我媽說道:「這紅包是你的,昨天季良結婚,你和仲勉去參加婚禮,但她沒收人情。你不想跑銀行存錢,昨天大半夜來家裡給我了。」
我在想季良是誰。
我媽讀懂了我的表情,憂愁又浮上臉問道:「你連季良也不記得了嗎?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們在阿根廷讀書時認識。」
我連朋友也不記得了,記憶真的缺失了一大塊。
我在十九歲可能真的沒有堅持復讀完成,放棄了高考選擇休學,應該就是在那之後,我去了阿根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