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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生活的不好之處。
只是你鄭重的愛著一個人,愛著這樣一個事物,於是萬物美好。
…………
許西溪過得不錯。
清晨的山風是自由的,撒著薄霧,帶著一點涼意,頑皮似的四處無序的打量。
夜晚到來,風是寂寞的,秋色漸染,黃葉與之起舞,在靜默無聲里無形徘徊,失群一樣渴望著熱鬧……
離開路湛一的這個深秋,許西溪在陽台吹著風。
他從前做太多離奇古怪又冗長的夢了,這經常會恍惚和不安定,有時也太厭煩一些關係。
或者心理上刻意同所有人拉開距離。
許西溪知道怎麼辦會討人喜歡,但又拒絕這樣讓人喜歡。產生極大的自我厭惡後慢慢消化。
隨後下一輪又開始裝模作樣
人必定是漸行漸遠卻又必須堅守理智堡壘的,他總是一直為此作戰不休,甚至疲憊不堪。
精神上有些共情傷害與疼痛,以至於常有疾病的憂鬱,太容易對什麼事物產生上癮這種感受的人。
刺激,疼痛,被人孤立,都會有一種奇特的愉悅。
他勉強自己去好好的調理身體,有時候是那種藥物的苦澀難受,有時候是吞咽藥物的感覺。
仿佛天生缺乏自制力,只要一安靜下來,又會有新的誘因。
自制力繳械投降的輕而易舉,所以一半時間疲憊和病弱。
陽光照在身上的時候斷續零碎,不知道什麼時候徹底失落。
但不長不短的底線慢慢的吊著,一個名叫路湛一的線條拽著他。有點討厭又會慶幸。
無限嚮往有些奇特的方式和面孔,又很清醒的維持原樣
不得不說某種時刻有點瘋狂,無時無刻試圖掙脫束縛籠子,也一直加固它保持平庸。
是個昏沉中被不斷喊醒的病人,可他覺得生活滿地雞毛一些也好,總好過日子日復一日的難過。
就像過往的無數歲月里,越精緻的明亮,越灰暗的舊憶孤獨。
怕在屋子裡沒有塵埃的聽落寞曲,比滿目狼籍還要怕
他比誰都知道,他不想孤獨而活。
他想活在人群當中,不想千帆過盡然後安然自若,隨風飄蕩。
終有一天找到願意停泊的港灣。
他不愛享受孤獨的體面,也不想努力從容的擁抱寂寞
還是會期待有朋友在身邊,喧鬧庸俗才讓人喜歡。
就像很多年他跟沈時齊說的一樣——
「我不是新奇想談戀愛。」
「我明白。」
「我只是想讓別人很愛我看重我,我想變得重要一點。」
在各種岌岌可危的情緒里,他想抓住想的東西。
許西溪從不不珍惜別人花的錢,一點也沒有心疼過,可惜後來他會心疼路湛一任何一筆給自己的花費。
誰都會會喜歡收到禮物,可是不是其他人送的禮物,是路湛一送的。
但是後來他後來發現,身為一個悲哀的人,他沒有能力回應給人相同的東西。
沒有更多的愛回復給你,真的抱歉,路湛一。
他輕輕說著,又替這個男孩最後蓋好被子,輕輕離開了。
因為你,我才變得如此痛苦
——看見護膝,看見各種草木,他想起來
原來他還是喜歡路湛一的關心。
護膝,暖手寶,手套圍巾各種飾品,因為是一個愛鬧愛笑的少年人的心意,才想要接受。
路湛一的那些詩集,他都看過了。
那些隱晦的表白,夾雜在每一次的詩刊書籤處,都是路湛一最最重要的段落。
《情詩》
靜下來的時候
我會想起你
我喜歡你心尖的空靈
喜歡你墨下的眉眼
想到你的時候,
心會情不自禁的顫動指尖
我時刻期待與你相見
在另一番天地之間
又會遺憾此生的虛妄
怪一切來的倉惶
當所有似是而非的話指摘出來
像是都能串起一段音符
那是我隨風遠去的嘆息
或是對你的思念
我要怎樣去衡量得失呢
人與人的遇見
有時會是教訓
有時會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