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页)
人人都說沈從宴高不可攀,但沒人能想到,他在許星寧面前,也可以低到塵埃,好比他嘴上說讓人跟著她就好,卻到底還是放不下,親自來了這一趟。
等沈喬南的車開走後,沈從宴下了車獨自往山上走,逄總助下意識想跟,搭上把手才發現門打不開,他回過頭,說:「張叔,開下鎖。」
「讓他自個兒去吧,」張叔看著沈從宴的背影,搖了搖頭,見慣世故的眼裡竟有一絲憐惜,「他也總得有個說話的地方啊。」
殊不知,沈從宴佇立在熟悉的墓碑,眸光微垂,如同墓碑的主人還活著那般,與照片上的人對視良久,良久。
卻始終一言未發。
他踽踽獨行過危機四伏的少年時代,早已習慣謹言慎行,直到有一個人強勢介入他的生活,讓他原本寂靜的人生也變得熱鬧,他差點兒就以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
可如今那人卻不斷試圖從他的生命里抽離,於是他的世界重歸寂靜,很多話不想說,也不必再跟誰說。
不知那樣站了多久,穿林而過的風挾著一節細枝落在碑上,他抬手拂去,然後深鞠一躬,如同來時那樣,不留半點兒痕跡地轉身離去。
下山的路上,想像著許星寧和沈喬南走在這條路上的情景,沈從宴自嘲地笑笑,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明知她前一刻還在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下一秒跟他說話時卻冷若冰霜的對比,會有多刺痛他,可他還是選擇撥通了電話。
且病態一般,意外地享受刺痛過後的清醒與果決。
也讓他褪去了對她的最後一分保留和心軟。
仿佛又有一場大雨將至,遠處的天空陰雲密布,灰暗得像因棄置太久而褪了色的舊抹布。
男人一步步拾級而下,腳下一陣狂風捲起砂石枯枝,他毫不在意,長指撥通一個電話,沉緩的嗓音消逝在風裡——
「按之前說的做。」
第6章 嬌縱 「你兒子的人生,也配入我的眼?」
「下樓。」
沈從宴打來電話時,許星寧剛用唇刷將口紅暈開最後一筆。
難得抽出時間回宅子陪老人吃頓飯,她臨時讓時雨送了全套護膚品和彩妝過來,衝過澡後捯飭一番,細細化了個妝。
此刻,看著鏡子裡那張臉,許星寧滿意地撥了撥卷好的長髮,邊往衣帽間走邊對電話那頭說:「等我五分鐘。」
以沈從宴對工作的投入程度,她以為他能趕在天黑前來接自己就不錯了,沒成想對方來得比她預料中早很多。
轉念一想,整個集團都是他的,只要他樂意,一年到頭連公司大樓都可以不用去,許星寧掛了電話,並未多想。
將手機隨手扔到一旁,她將目光移向今早送來的新衣裙上,最終選定了其中某條一字肩掐腰長裙。
十分鐘後。
沈從宴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蹙了蹙眉。
像是知道他耐心所剩不多,手機屏幕及時亮起來,他接起,嗓音沉沉:「怎麼?」
許星寧聽起來沒有半分超時的歉意,而是問:「我好像遇到點兒麻煩……你能不能上來一下?」
「不能。」
話音落下,電話斷線的忙音隨即響起,許星寧聽著這嘟的一聲,茫然地呆了幾秒。
回過神後,她氣鼓鼓地坐到衣帽間的軟凳上,一邊暗罵沈從宴小肚雞腸,一邊對著面前寬大的全身鏡發愁該怎麼辦。
一籌莫展之際,電子門鎖「咔噠」一聲開了。
以為是上門家政亦或其他什麼人,驚得許星寧差點兒跳起來。
她一把捂住領口,幾步竄到門口,正準備把門落鎖時,沈從宴已經先她一步跨了進來。
「……」她鬆了口氣,同時不忘翻他一記白眼,撇了撇嘴,同他嗆聲:「不是不上來嗎?真是勞您大駕。」
沈從宴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點點頭:「看來你並不需要幫忙。」
說完邁開長腿就要走。
許星寧過了嘴癮,卻沒能嘴硬到底,見狀一把拽住男人胳膊:「別別別,我需要的。」
能屈能伸算是許星寧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好比眼下,既然是她有求於人,那她也不介意暫且將兩人的矛盾擱到一邊。
「幫我拉好。」她轉過身,將海藻般的長捲髮撥到胸前,優越的背部線條旋即落入男人眼底。
原是裙子背後的拉鏈沒拉上,此刻大喇喇地敞開著。
沈從宴這才注意到她一身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