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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來做什麼？&rdo;成敘沒好氣地問。應該是多日疏於梳洗，他下巴上冒出青澀的胡茬。

&ldo;你的導師和同學都找不到你。&rdo;秋沅坐到他身邊，沙發柔軟的皮質陷下去一小塊，她語速很慢，說得認真，&ldo;成敘，再不回去，可能畢業會出問題。&rdo;

&ldo;我讀什麼書？我讀什麼書？老子費盡心思考大學，讀研，還申了他媽的博士！我為什麼啊？&rdo;他的聲音並不平滑，充滿曲折和褶皺，一句話講得牽牽絆絆，被發泄的力氣拉著向下墜，&ldo;我知道你喜歡周恪非那樣的，成績好，看著乖，我就是要告訴你我也不差，我只要用點功，誰還他媽的不是個學霸了啊？！&rdo;

秋沅側目看他。

&ldo;成敘，你可能覺得委屈，但是實話實說，這麼多年，我實在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rdo;她的表情和聲音一樣穩定，仿佛並不受他的情緒影響分毫。

&ldo;就是讓我白睡了這麼多年，當扯平了，是吧。&rdo;成敘又氣又急，一股腦說完，才頓覺失言，心虛地去捉看她的眼色，下意識改口，&ldo;我不是那個意思……&rdo;

秋沅沒有被他激怒，只是搖搖頭。

&ldo;不是這樣的。我和你做/愛，也有過高/潮。我們都在享受，這不叫補償。&rdo;她說，字字清晰，讓成敘避無可避，&ldo;你照顧我一年，我還給你的是更多的時間，和專一。這是你自己向我要的東西。&rdo;

他無法阻止她的聲音，徒勞地抬起手擋住視線，仰面躺回沙發上，疲憊地說：&ldo;別再騙我了單秋沅，你什麼時候真的專一過？&rdo;

兩人在一起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秋沅沒再提起過去的事情。

成敘一度以為，她已經把什麼都忘淡了。

直到三年前，成敘成功直博，同門紛紛吵著要他請客吃飯，還挑了本市最好的餐廳。以成敘的家底，自然不在話下，當即大包大攬下來。吃完又去附近一家ktv，有些人唱歌，更多的圍坐一起擲骰子，輸了要罰酒的。

成敘興致很高，連唱幾首，秋沅則一直被他的朋友們拉著玩遊戲。她遵守規則，輸了也不推辭，仰頭就喝。高純度的洋酒，飲料也沒兌，很快超出酒量的極限。等成敘唱完到卡座上找人的時候，她已經酒酣耳熱，深深地醉了。

眼睛幾乎失去焦距，虛淡的視線飄來飄去，找不准落點。成敘試著喊她名字，沒有得到回音。成敘抱扶起她軟坍的身體，對所有人說先走一步。

他開車帶秋沅來到這間公寓，整面落地窗，半幅江景，夜色被霓虹掩蓋。

秋沅被他小心地放在絨軟的長毛地毯上，俯身壓上她。她一隻手按在他胸膛，徒勞無力地抵擋。而他太急切，忙於撫摸和碰觸，把她的手挪到一邊。

秋沅腮頰薄紅一片，直粉到脖子、耳根，摸上去燙得像要灼傷手指。成敘捧著她的臉，垂頭吻她。熟醉的秋沅呼吸醺然，讓親吻也變得酒意朦朧。

眼帘似乎撐不住睫毛的重量，往下墜去。闔上又睜開，好像昏迷又甦醒。目光輾轉騰挪，幾經聚焦，落在他身上不動了。

成敘有種奇異的感覺。她明明正在深望著他，卻仿佛透過他看向了別人。

然後秋沅張開手臂，迎他進懷裡。她的擁抱那麼狠，將他滿滿地抱緊，然後滾燙的嘴唇摸索上來。

成敘從來沒見過這樣熱烈的秋沅，她擁抱他，再親吻他，那樣緊迫而渴求。呼喚的聲音都因愉悅在打著抖，只是叫出口的並非他的名字。

&ldo;周恪非。周恪非……&rdo;

成敘一時失去了發聲的力氣。胸腔里像長出一團毛刺，扎得各處又癢又痛。所有曖昧旖旎的心思一掃而空。

他第二天就早起去了理髮店，把頭□□成最離經叛道的金色。

效果非常顯著，秋沅再也沒把他錯認成周恪非。

成敘以為他的質問和確鑿的證據會讓秋沅啞口無言。

可她甚至沒有多眨一下眼睛。

&ldo;至少這些年來，除了你，我沒有約會過別人。但是成敘，你自己也從來沒有要求過我愛你，因為你知道我做不到。&rdo;

成敘渾身猛然一顫，鼻子和嗓子莫名塞住了，語聲也悶鈍，如同患了重感冒。

&ldo;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