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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許阿婆把老花鏡取下,「人姑娘可熱心了,知道我買了智慧型手機不會用,上回還花了半天時間教我。」
周鶴歸記得,以前爺爺奶奶都不用智慧型手機,每回想聯繫他們,都得用原始的打電話方式。
家裡人都在深圳,有時候嫌棄打電話看不見二老,就催著他們買把智能機,但每次都被爺爺用「不愛玩年輕人的東西」給駁回了。
古板又頑固。
思緒拉回,周鶴歸評價道:「是個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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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宋杳滿足地睡到了十一點。
伸著懶腰從房間裡出來,看見江蓉和宋平一前一後地端菜上桌,而江柏奕一手拿著一根筷子嗷嗷待哺。
畫面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家人呢。
江蓉瞧見她還不忘嘮一句:「快去洗手吃飯,哪家姑娘像你這樣懶懶散散,天塌了都不忘睡覺。」
宋杳心情好,決定不和她鬥嘴。
她走到餐桌旁,拿起早上家裡人吃剩的、已經冷掉的饅頭啃了一口,碰了碰江柏奕,嘴裡含糊不清:「你姐呢?」
江柏奕舉著筷子,從上到下指了她一遍:「我姐不是在這嗎?」
宋杳一把收起他的筷子:「說你親姐。」
「她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今天帶學生們去研學,這周末就不回來了。」
點點頭,宋杳貧了一句:「江老師可真忙。」
江柏奕傻笑著附和她:「是挺忙。」
宋杳:「柏悅姐沒回來你這麼高興?」
「當然高興!」江柏奕毫不掩飾,「她在家,就意味著我要被限制人身自由,我晚上還和同學約好了去海邊燒烤呢!」
「你這高中過得還挺滋潤。」宋杳評價。
廚房裡又傳出江蓉女士的聲音:「洗手吃飯了啊!」
一碗綠豆湯下肚,宋杳滿足。
她是舒服了,但她親愛的父親就沒這麼滋潤了。
宋平匆匆扒了幾口飯,站起身收碗。目視他一頓行雲流水的動作,直到家門被關上,宋杳才轉回頭問她媽:「這麼急幹嘛呢?」
江蓉給姐弟倆分別夾了一個紅燒肉:「最近陸續放暑假,你爸活又多了,一天接遊客不知道得接多少趟。」
宋平是川嶼縣的司機,平日裡還好,但到了旅遊旺季,工作量難免會增多。
宋杳「哦」了一聲,在心裡心疼她親愛的爸爸三秒。
「小奕什麼時候放暑假?」江蓉問。
「差不多了,我們下周就期末考。」
「最近學習上還可以吧,」江蓉言語關切,「柏悅平時住學校沒回來,要碰上不會的題儘管問你二姐,你二姐懶是懶了點,腦袋倒還可以。」
宋杳:「……」怎麼還踩她一腳?
「別叫二姐,多難聽。」
「你比柏悅小,不叫二姐叫什麼?」
宋杳咬著筷子撇撇嘴。
她這個媽媽,傳統得要命。江柏奕剛會講話那會,就一個勁地教人家要叫江柏悅大姐,叫宋杳二姐。
姐妹倆嫌棄這兩個稱呼,便偷偷讓江柏奕叫兩人都叫姐,硬生生地「改邪歸正」。
但還是改不動家裡話語權最高的江蓉女士的口。
「姑,」江柏奕夾在中間當和事佬,「我姐覺得叫二姐聽起來老。」
「哪裡老,都還沒嫁人呢就老了?」
得,話題又到這了。
宋杳默默扶額,已經預感到江蓉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
「你說你都這麼大了,男朋友也不找一個,人王阿姨的女兒都在談婚論嫁了,你倒好,對自己的事一點兒不上心,」江蓉敲敲她的碗,「到時候成了大齡剩女,可別指望我跟你爸還養著你。」
宋杳扒拉完最後一口飯。
「親愛的媽媽,您女兒我,今年芳齡二十四,距離您刻板印象里的大齡剩女,」她伸出大拇指和小指,「還有六年。」
江蓉:「六年很快就過去了。」
一旁的江柏奕眼觀鼻鼻觀心,努力降低存在感,決定不參與這可以算是自己引起來的「戰爭」。
宋杳咬咬牙,使出她的終極絕招。
她下嘴唇一撅,聲音放軟:「媽媽,那也要慢慢來嘛,您難道忍心看您的黃花大閨女為了完成任務而結婚,不幸福地過完這一生嗎?」
江蓉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她面色稍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