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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怪她。
思及至此,她坐在床上披著被子只露出雙眼睛來,下半張臉幾乎都埋在被子裡,悶聲道:「知道了,那你快點洗,我想睡覺。」
周斯離點點頭,正抬步要朝浴室走去,卻在經過她時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腳步一頓,喊她:「沈郗。」
「嗯?」沈郗困著應了聲。
「真該把你摁到外頭的雪堆里清醒下。」他走了過來,低眸看她,抬手把她包在頭頂的棉被扯下露出裡頭甚至還沒半乾的黑髮來,不耐地嘖了聲,皺眉:「你就打算這樣睡覺?」
「不想吹,」沈郗懶懶打了個哈欠,「困。」
周斯離被她搞得沒辦法,被她頭髮掃過的地方都留下來了水漬,看起來一時半會兒還幹不了,睡個毛。
「我等會兒出來幫你吹,」周斯離捏著她臉頰兩側的軟肉,手感不錯,還不忘威脅道:「要是睡著了,我明天真就把你摁在雪堆上了。」
他倒是守信,第二天帶她出去打雪仗是真的故意把雪球往她後脖子裡塞,冷得一哆嗦。
耳畔邊的吹風機聲音戛然而止,中斷了沈郗的回憶,她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髮絲,很柔順,基本幹了,問道:「好了?」
「好了。」周斯離把吹風機的插頭拔下,然後重新放回了床頭櫃裡,他看了眼擺在桌上被擦的乾乾淨淨的相框,挑眉問她:「這照片還在?」
照片鑲嵌在櫻桃色的木製相框裡,這是一張他們兩個人跟外婆的合照,外婆坐在中間,兩個人分別站在兩側面向鏡頭。
其實這看起來就是一張平平無奇的全家福,但在平淡無波的鏡面下,兩人被鏡頭捕捉到垂在身側的手安安分分,而借著遮擋的另外空出來的手卻繞到背後牽著。
不記得是單純的勾著食指,還是接觸更多的十指相扣。
幾年前的照片同現在比起來更為稚嫩,周斯離眉眼間的那股桀驁勁怎麼也擋不住,他穿了身同沈郗匹配的白衣黑褲,五官稜角分明,下頜線利落,整個人放鬆的顯得十分慵懶隨意。
「不然要丟掉?」沈郗睨了他一眼。
「留著吧。」周斯離笑了笑,他的視線從相框裡站在右側的沈郗身上收回,「我出去了,你早點睡吧。」
「明天要去寺院。」沈郗在他轉身的那刻慢吞吞出聲。
「嗯。」外婆信佛,睡前讓他們明天有空可以去看看這事周斯離還是記得的,但他此刻的重點並不放在這裡,靜靜站著和她對視,示意她把話中意說完。
「起不來。」
沈郗對自己的冬眠時間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周斯離倒是聽明白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還有位置留給我?」
聞言,沈郗垂眸掃了眼自己身下的這張大床,默了默,道:「你留下的痕跡還少嗎?」
燈閉,這次沒留盞床頭燈,兩人各躺在一側,誰都沒開口。
這種黑沉到環境讓沈郗本就因夜盲受損的視線更為阻礙,不過卻沒任何不適,她睜著眼感受身邊人平穩的呼吸頻率,知道他也沒睡。
這張床並不大,正常大小,躺兩個成年人綽綽有餘,但也僅限於此了。
兩人都儘量避免不去觸碰到對方,哪怕只是一片衣角,然而受到限制,中間剩下的位置著實有限,只要輕輕動動手指都說不準會「不經意間」碰到對方的肌膚。
如果不是氛圍,說實話,冬天的時候沈郗其實還蠻樂意抱著周斯離睡覺的,他就像個火爐,源源不斷的熱意從他身上朝她發散,任她予取予求。
此刻也不遑多讓,沈郗縮在厚重被窩裡,然而縱然裡頭已經逐漸變暖,她的手腳卻仍舊冰冷。
說不上來是不是遺傳,外婆也說過,她母親也跟她一樣,一到冬天手腳怎麼都暖不起來。
「冷?」一道低沉的嗓音把沈郗從思緒里扯了回來。
她拉高了被子,悶悶嗯了聲。
真是失算,早知道今天應該先去買點暖寶寶的。
這個後悔的想法不到兩秒就被對方伸過來的手給打斷,溫熱的手掌試探著抓住了她涼薄的手腕,接著才向下探去握住了手掌。
暖流似從他那邊傳了過來,沒過會兒,連指尖都發著熱。
沈郗以前跟他比過手掌的大小,她身高高,手放在女生里也算是修長的那類,然而到了周斯離面前卻完全不夠看,他很輕鬆地就可以將她整個手掌包裹在內。
就比如現在。
他腕上戴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