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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來,眼睛猩紅,目光陰狠而獨片地落在那個男生身上。
他一字一頓地寒聲問道:「誰幹的?」
偌大的主任室一下子靜默下來,連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到。
劉主任心覺不妙,忙打著圓場:「程應啊,你不是答應謝校長不打架了嘛,冷靜,冷靜點啊,大家都冷靜才處理的好事情對不對?」
謝程應只從頭至尾盯著張吉,忽地一笑:「當然,我不打架。」
張吉被這一眼看地頭皮發麻,脊骨冒冷汗,打著磕巴道:「我,我,那個什麼,是他先動手的,不是我。」
「他怎麼先跟你動手的?」
張吉嘴唇哆嗦在,冷汗順著下巴滴,剛才在主任面前編造出來的那套說辭,在面對這樣的極有壓迫力的視線時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謝程應扯了扯嘴角,他不說,他自然有辦法讓他說。
謝程應看向梁然:「姓張,兒子叫張吉的,有印象嗎?」
梁子正抱肩看熱鬧,聞言想了想,樂道:「哎還真有,我老爹扔給我哥的那個小公司,有個那姓張的,求爺爺告奶奶,最近老想搞項目拉上我和我哥呢。」
張吉臉色刷白,直接癱倒著軟在地上求饒道:「別,」
他眼淚幾乎飈出來了,那項目要是因為他黃了他爸一定會打死他:「別,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先動手的」
見張吉痛哭流涕半天說話含糊一團,謝程應眉頭越發蹙緊,冷道:「滾去查監控!」
他又偏頭對劉主任道:「您說對吧,劉主任,處理這種事兒,也不能聽某些學生的一面之詞,我姑姑知道了,也不會對您處理事情的態度滿意的。」
劉主任額頭冒冷汗,連連點頭:「對對對,正打算查呢,正打算查呢!」
「程應啊,我們去查監控去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額,也算將功補過。你在謝校長面前以後也多給我美言幾句,啊?」
這劉主任是張吉的親戚,本想把責任都推到白芽身上,哪兒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招來了謝程應這個大佛。
梁然跟過去看著他們查監控,主任室只剩下兩個人。
謝程應轉身走到白芽面前,不自覺放低了聲音:「沒事了。」
白芽依然蜷縮在那裡,看上去和剛才沒什麼兩樣,只是不再發抖了,他露出一雙發藍的眼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滿是困惑不解。
就好像謝程應剛才做出了什麼超乎了他認知以外的事。
謝程應坐在他身邊。
「對不起。」
聲音打斷了白芽的思緒,他的眸子閃了閃,目不轉睛地看著謝程應,沒有說話。
他向他低頭:「對不起,剛才搶了你手套,是我不對。」
白芽收回視線,呆呆地看著前方。
這時手機里傳來消息,打開一看是梁子給他發的監控視頻。
裡面白芽的手被張吉踩後,像受了什麼極大的刺激一樣,看起來十分難受,透過監控都能看到白芽的臉紅的不正常,吃了藥片後才拼著力氣反抗的。
謝程應心口哽著一口氣,壓得他坐立難安。
他喜歡白芽,想對他好,幫幫他,讓他開心,可是傷害了他的,也是他。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起身想去飲水機那裡給白芽倒點熱水。
可這個動作似乎給身後的人帶來了錯誤信號。
還沒走上半步,身後伸來一隻手,很大力地捉住了他的衣角。
白芽死死地抓住謝程應的衣角,連兜帽都被這個幅度很大的動作帶的掉了下來,露出一張帶著血痕的臉。
「別走。」。
謝程應瞳孔一縮,立在原地,愣愣地回頭看向白芽。
對方聲音又急又快:「我沒有我沒有和任溢那幫人有什麼接觸,很早就認識,但是一點也不熟,也沒有和他曖昧,那次在食堂是個意外,我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的,我看到他就噁心。」
他見謝程應不說話,心裡越來越慌,聲音慢慢也低了下來:
「是我,是我很多事沒來得及和你講清楚,但我,但我從沒騙過你,從來都沒有。」
不想讓謝程應走,不想離開他。
這是他記事以來第一個幫他的人,給他說話的人,對他好的人,氣味也那樣好聞的人,不能讓他走。
「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以後都會和你說的」
「不用,」謝程應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