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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親吻到眼睛,讓他哭出來,吻去淚水,是不是就能嘗到那汪總讓他心裡痒痒,的湖水的味道了呢?
「休息半小時!」
軍訓的最後一天是個雨天,本著一中校訓表達的嚴謹勤勞的態度,安排學生們在樹底下躲會兒雨,半小時後再看天氣情況酌情判斷要不要繼續。
校里有顆老榕樹,正長的茂密,班裡的人都跑那兒去唱軍歌,一嗓子一嗓子嚎地好不熱鬧,白芽自然是對那個沒半點興趣,倚在原來那棵柳樹下閉目養神。
這些天他幾乎在學校的每時每刻都能看到謝程應,他仍記得第一天碰見謝程應時秘密差點暴露的緊張驚懼,以及是那幫混混的老大,看到他一眼都嫌煩。。
今天見到謝程應被梁然拉走了,沒空煩自己,猜測謝程應大抵和班裡那些唱軍歌去了,閒暇的輕鬆之餘又有些空落的奇怪感。
他受夠了軍訓時每每瞟向他的那個輕佻的目光,心底卻增生著怪異感,大抵是困惑?對,是困惑和不適應,因為從沒人,從沒有過人拿那種眼光看他。
白芽臭著臉,作不經意地朝那邊人群瞄了一眼。
卻實在是看不清,心頭更加煩躁,想著也沒人,把軍訓外套脫了,光潔的手臂和修長的脖子終於見到了白天。
直到身後驀地傳來一陣薄薄的涼意,果凍般貼在脖頸。
他猛地扭過頭卻被摁住,熟悉又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別動」
白芽只做沒聽見,事實上他的身體直接條件反射了,擱手肘本能地向後撞,那個貼在脖頸觸碰終究是禁區,仿佛立刻激活了他身體裡某個神經區域。
白芽一連喘息著後退了步,肩膀堪堪碰到了雨絲,才驚魂未定地把目光移到那個人影上。
「我說過了,」他一時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臉色便更差:「別他媽的、碰我。」
謝程應比他心情還差,天知道他偷偷從後邊過來,卻一眼看到白芽被曬地破皮發紅的後頸時是什麼感覺。
謝程應難得臉色微冷:「你要是不想人碰你,就別讓自己受傷。」說著甩下一管藥。
「塗了,好好塗,現在。」他道。
「憑什麼?」白芽看也不看地上那管藥,反聲嗆道,「我長得很像你爸嗎這麼黏著我,離我遠點,你以為你誰,憑什麼管我?」
他努力忽略心裡愈發肆意的怪異感,又道:「我也不需要別人管。」
靜默了一會兒,雨絲大了些,繞著柳樹陰的一圈外都濕漉漉的了。
白芽動了動鼻子,他忽然察覺到他沒有聞到謝程應的味道。
謝程應挑眉:「嘴巴很厲害嘛,那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我現在就是能把你摁在樹上,當著全校人的面給你塗藥?」
他的眼神輕佻又惡劣:「那可真是謝謝款待了,我很喜歡這個方式。」
白芽神色一僵,這個混蛋拉一下他的手腕,隔著藥觸一下他的後頸他就能反應這麼大,如果當真用手一點點給自己塗上藥
他死死咬著牙,淡色的細眉擰成疙瘩:「你敢!」
謝程應歪了歪腦袋:「你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我不敢做的事兒?」
正僵持間,迎面一個圓滾滾的男生冒著細密的雨絲向兩人奔來,人姓旁,性格也心寬體胖,班裡人這幾天也混熟了些,大家都管他叫胖兒。
他嘿嘿一笑,先向謝程應點點頭,轉頭對白芽憨憨打招呼道:「沒想到和學神分到一個班,以後寫作業就方便多了。」
只見胖兒拿出來一沓子暑假作業,撓頭道:「這是補習班老師給我出的自主題,學神您看看」
白芽撇下謝程應,走上前接過練習冊,翻開掃了一眼例題,掂量了一下厚度,熟練道:「50,後天給你。」
謝程應故意道:「喲,還接這業務呢?」
胖兒來了興致,一邊翻口袋找50塊錢,邊倒豆子似的說:「那可不,作業交給白芽,我放心!學神接的活兒可多了,謝哥你認識人多,多給學神介紹介紹生意啊」
謝程應突然想到了什麼,勾唇一笑:「那是自然。」
白芽皺眉:「用不著。」
等胖兒歡歡喜喜走了,謝程應轉過頭,頗為悠閒地問道:「抹藥多少錢?」
「什麼?」
謝程應靠著樹幹,想不經意似的,說:「你不是接業務,給錢要你幹什麼就幹嗎?我問你,抹藥多少錢?」
白芽狐疑道:「你什麼地方受傷了?」
謝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