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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料到季眠會提前掛一張紙條在樹上面。

但他更沒料到的是，季眠不只拍情景劇的時候想帶人跑, 拍完了還想跑。

「不好意思，先別拍了。」

季眠帶林沫然去了一處無人的地方, 不只林沫然，他也需要消化一下情緒。

一座無人的破爛山坡上，季眠和李抹然挨著坐。

林沫然最後用紙巾擦了擦眼睛：「有沒有覺得我很丟人。」

季眠說：「覺得你可愛。」

林沫然噗一聲笑了：「你知不知道可愛有好幾種意思，不漂亮，微胖什麼的, 都可以用可愛來委婉形容。」

「知道，」季眠說，「昨天晚上摸你的時候, 確實有點胖了。」

林沫然：「……」

想看他接著哭就直說。

「但可愛在我這兒還有另一種意思。」季眠說。

林沫然洗耳恭聽。

季眠：「就是愛你, 所以我從不誇別人可愛。」

「那你也可愛。」林沫然說。

終於不哭了, 季眠才問他：「所以為什麼哭？我惹到你了？」

說來也沒什麼，就跟看了好看的小說會感動到落淚一樣。

「你要跟別人談戀愛，還問我怎麼樣，我就很傷心。」林沫然說，「而且你跟伊莉莎相親過，我很難不代入，如果那一天我沒有出現，你會不會跟她確定關係了。」

雖然說得有些離譜，但季眠承認，他確實動了淺薄的心思。

「是我的錯，」季眠把人摟到懷裡，「太想看你的反應了，就喜歡看你吃醋。」

「那我也喜歡看你喜歡看我吃醋，」林沫然說了句繞口的話，突然想到什麼，往季眠腿上重重一拍，「你怎麼還作弊！」

季眠又是那句：「因為你可愛。」

「……我懷疑你在罵我蠢。」林沫然說，「看我對著鏡頭寫你名字很得意吧？」

是的，很得意。

林沫然喜歡季眠。

帶了一點幼稚的筆跡，每一個筆畫落下去，都讓季眠覺得勇敢。

「本來沒想讓你寫，我的那張紙條掛得那麼顯眼，你稍微仔細一點就看得到的，」季眠說，「住進我的四季，不驚喜不浪漫嗎？我從沒有對任何人發過這種邀請。」

「是很驚喜，」林沫然說，「因為差點以為你要給我難堪，對我說不好意思，你喜歡的是別人。」

「……」

越說越離譜了。

但季眠喜歡，林沫然的任何一種樣子，他都喜歡。

林沫然靠在季眠肩上：「你給我捏的那個碗，上面寫了歡迎光臨，原來那個時候你就喜歡我了嗎？」

季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林沫然放在自己腿上，俯下身去，深入地親他。

「乖，」他說，「你知道就好。」

親了一會兒，季眠直起身子，呼吸是亂的。

林沫然躺在季眠腿上，明明硌得慌，卻覺得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枕頭，他看著季眠，呼吸交錯間，視線也顛倒了。

但怎麼看，季眠都在他心中帥得不可救藥。

「我還想要你吻我。」林沫然說。

約會結束，幾個人在學校附近吃了烤魚。

回到小屋，大家簡單聊了聊天就各自回房間了。

季眠和林沫然在熱戀期，但也不是一秒都分不開。

各自回房間洗了個澡，林沫然又覺得一秒也分不開了，匆匆給自己沖洗乾淨，關掉水龍頭，還沒出浴室就拿起手機，想約季眠去小花園裡幽會。

但沒想到，今天收到季眠的晚安這樣早。

季眠：[晚安，好好睡]

林沫然：[這麼早就睡了？是不是今天太累？]

季眠：[還不能睡，易音出事了，在醫院，我過去看看]

季眠等了五分鐘才出門。

期間反覆確認信號是不是滿格，將wi-fi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還挺希望林沫然會問一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的。

不需要林沫然陪他一起，只要問一句，季眠就會囑咐他好好睡覺，不要亂動。

不問他也是高興的，開車往返醫院，看過人之後還要安慰大哥，回來肯定要後半夜了。

第二天還要早起錄節目，季眠當然希望林沫然好好睡一覺。

但一個人走下樓去，還是好想他。

季眠的車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