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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靜得安靜,與其說是一場熱鬧的婚禮,這更像是場死氣沉沉的葬禮。
賓客或坐或站著,臉上卻全無表情,只把目光齊齊地落在這對新人身上。
「一拜天地。」
聲音不知從何傳出來,在宋綿的耳邊迴響著。
宋綿挪動著腳步,裙擺過長過大,沙沙地掃過地上,被牽紅拉著拽過了身。
他對著看不見的天與地,僵硬著身體,躬了下身。
「二掰高堂。」
正位上坐著一男一女,他們的臉卻像是被煙霧縈繞著,模糊的,看不清。
宋綿跟著新郎的動作,彎了下身。
「夫妻對拜。」
牽紅的另一端又往下一落,而後才被撿起。
宋綿喜慶的紅蓋頭之下,他那張臉已經不知道是被熱的、還是被悶得,雙頰泛著紅。
他挪動著腳步轉過了身,面對著這場荒誕婚禮的新郎,遲遲沒有拜下去。
這一次新郎卻很有耐心,他站在一旁,耐心地等著宋綿的動作。
「夫妻對拜——」
他扯著牽紅的手不停顫抖著。
拜下去,婚禮儀式就正式完成了。
宋綿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手,他希望這是一場夢,噩夢,像過去做的一樣,從夢中驚醒。
「夫妻對拜——」
宋綿的喉結緊張地,他像是被控的傀儡,僵硬地拜下這一躬。
紅蓋頭隨著動作擺動了下,宋綿看見了。他看見了新郎腳上的黑靴。
也看見了。
燈光下,新郎沒有影子。
古色古香的房間裡坐著新娘。
他的骨骼比尋常女子要來得寬大一些,但依舊是清瘦的,很適合穿著這套為他量身定製的婚服。
新娘看起來很侷促很不安,雙手交叉著放在腿上,把裙子扯得很皺很皺。
「吱呀——」
門開了。
宋綿的脖子像是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地朝著門的方向。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顫聲問道:「季辭川……?」
沒有人回答他,腳步聲靠近著他。
繁雜的,不像是一個人。
宋綿一慌,本能地往後不停退著,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他的腳踝,托住他穿著修鞋的腳,踩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明明他已經在宋綿的身前,遠處的桌子處卻又響起「嘩啦啦」的倒酒聲。
「你瞧他害怕的樣子。」
又有一道聲音響在他的頭頂,從進門開始到現在就高高在上地盯著他:「像不像只膽小的貓?」
「像,多好玩。」
「你和他拜的堂,那我要和他喝交杯酒。喝了交杯酒,他就是我的新娘子。」
「我要第一個上他,我要看他流處子血。」
「可他看起來已經像被人玩爛的婊子。」
三隻鬼。
房間裡最起碼有三隻鬼。
「他喊的季辭川是誰?」
「是他的老公嗎?」
「那我真想把他的老公也綁過來。」
不是季辭川,不是他。
宋綿恐懼到要尖叫,四面八方的手卻在一刻之間伸了出來。他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栽倒在鋪著鴛鴦被的婚床上,羅裙像蓮花一樣散開。
三道鬼影一同靠近著他,捂住他的唇,緊緊纏住他的腰,順著他的大腿往上摸,肆意地捏著他的胸口。
「嘩啦——」
宋綿的脖頸何胸口一涼,濃郁的酒味湧入他的鼻尖,胸前的衣襟濕了個透。
他興奮地說:
「他今夜是我們的新娘。」
「玩爛了也無所謂。」
第15章
宋綿被緊擁在中央,連呼吸都被悶得極為不暢,無論擺向哪裡,紅蓋頭之下的腦袋都撞上堅硬的一個胸膛。
衣服和裙擺被撩了起來,三雙冰涼的手順著往上摸著,粗暴無比地掐著他的皮膚,宋綿死死咬著唇,嘗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
幾根手指強行撬開了他的齒關,像玩弄貓舌頭一樣玩弄著他的舌頭。
「嗚、嗚……」
他恐懼得又要尖叫,卻又被扯住頭髮,封住了唇。
宋綿被吻得不能呼吸的時候,身下一涼。痛楚在一瞬貫穿,腿肉本能地緊繃到不能再緊繃,足弓也繃成了,喊叫聲卻被吻堵在。
「你這是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