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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狗毛,是狗毛!他過敏……」年輕媽媽幾近崩潰。
是否跟狗毛有關,現在無從考證。
救人要緊。
「平時用什麼藥?」
「剛才那個人牽著狗進來……」
「平時用什麼藥?」陳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又問了一遍。
「吸入式的,紅白相間的,橢圓的……」年輕媽媽語無倫次地描述著。
她似乎忘記帶藥,依舊在一堆濕噠噠的雜物中亂找。
陳最回頭看了一眼。
梁遇唯正在打電話,對上她的目光,他好像立刻領會一般,眼神詢問她需要什麼。
「包。」
梁遇唯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還是快速遞給了她。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小藥瓶,又甩回他懷中。
梁遇唯精準地接住包,提醒她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他已經撥了急救中心的電話,救護車很快就能趕到。
陳最點點頭,把藥拿到那個媽媽眼前:「是這種嗎?」
梁遇唯視線一凝。
年輕媽媽愣住,隨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是是是——」
「你抱好他。」陳最說,「讓他張開嘴,咬住這個。」
梁遇唯過來幫忙搬開桌子,方便給孩子吸入藥。
忙亂之中,他沉沉的聲音如同定心丸:「緊急車道已經預留出來了,救護車一會兒會直接開到門口。」
咖啡館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不少人,許多顧客在圍觀,工作群里也都在緊急調度。
陳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五分鐘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等到小男孩的症狀終於有緩解,救護車也趕到時,陳最的恐懼才漸漸退潮。
救護車開走,這裡也終于歸於平靜。
只留下凌亂的桌椅,和一群看熱鬧的人。
陳最無力地跌回椅子,臉頰蒼白,額頭已經出了一層汗。
梁遇唯的手機要被打爆了。
但此刻他無暇顧及,他有太多問題想問她。她怎麼會隨身帶著哮喘藥,她健康是否有狀況……
只見陳最無力地起身,收拾好電腦包:「我要回去了……」
-
走出咖啡館,陳最打了個電話:「我想去看看星星。」
星星全名陳佳星,是陳最同父異母的妹妹,今年七歲。
父母離,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各自又有了孩子。
據說星星出生的時候,眼睛像夜空中的星一樣明亮。
陳最一直沒問過陳昇平,她名字的來歷。
星星跟其他孩子有點不一樣,天生有殘疾,右手手指蜷著伸不直,五個月的時候,又被診斷患有哮喘。
前幾年,陳昇平帶著星星四處求醫,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但效果甚微。
傍晚時分,陳最拎著一個大紙袋,出現在父親家小區外。
陳昇平一家三口住在一個九十年代修的老小區里。
她走到樓下,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從二樓的窗戶里伸了出來,奶奶地叫了聲:「姐姐!」
陳最抬頭,正好對上星星明亮的眼睛,晃了晃手裡的紙袋。
「陳最來了。」吳阿姨提前開門,欠身讓陳最進去。
陳最其實很少來。
陳昇平和吳阿姨結婚的時候,她還在上大學,還需要跟陳昇平要生活費。
那時星星剛出生,有時陳昇平不在,陳最來家裡時,吳阿姨出口便冷嘲熱諷。
或許是嫌她總來攪亂他們的生活,或許是抱怨上天不公,憑什麼她作為陳昇平第一個孩子就健健康康,而他們的女兒卻有殘疾,吳阿姨對陳最的態度並不好。
直到有次星星哮喘發作,陳昇平在外地出差,吳阿姨又不會開車,陳最開著陳昇平的車送星星去了醫院。
咖啡館那樣的危急時刻,也在星星身上發生過幾次,其中兩次,陳最都在場。
她忘不了吳阿姨崩潰無力的樣子,對她過往的態度也不再計較。
從那之後,吳阿姨對陳最的態度有所緩和。
陳最習慣了一個人生活,雖然她不參與父親的新家庭,但她心疼星星。為了星星,她偶爾會過來吃頓飯,也始終隨身帶著哮喘藥。
好在星星除了身體上的不方便外,已經長成個聰明可愛的小姑娘,順利上了小學。
陳最把手中的紙袋遞給吳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