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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劑注射及時,霍三九身體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休息了幾天很快就好了。
之後,他刻意沒問起齊天。但他不問,不代表聽不到消息。
欒景年展開攻勢之後,珠城的局勢亂成一團,各方忙得團團轉,在這個關鍵時刻,榮與堂出來主事的偏偏是花蟒。
齊天就像是消失了似的,不出現,沒動靜,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就連城南老叔都吸著氧出來主持大局,可齊天卻無論如何都不出現。
霍三九勸說了自己很久,榮與堂已經跟他沒關係了,齊家也跟他沒關係,別去管別去問。
但是他又不斷想起,昏迷在教堂地下的那天,齊天不斷喊著他的名字,一聲一聲。後來呢?後來齊天真的安全離開了那裡嗎?
於是,在教堂被炸毀的三個月之後,霍三九還是去了齊家。
齊天沒讓他進門。
麻臉神色有些尷尬,小心翼翼地說:「……咳……那個,那個三爺說他現在很忙,九哥,你知道,榮與堂的事情,現在你不太方便過問了……」
他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要說不下去。
扯什麼榮與堂!他就是來確認一下齊天的安全!霍三九很難不懷疑,是不是那次在教堂齊天受了傷,花蟒趁機想搞什麼事情。
霍三九單手推開麻臉,就要往裡闖。
這時候陶磊推門走了出來。
霍三九覺得陶磊變得很從前很不一樣,還是那張娃娃臉,但總覺得臉色冷冷的,就像是一夕之間從一個孩子變成了大人。
陶磊走出來,嘆了一口氣,說:「九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和麻臉都在呢,你再看看周圍的保鏢,都是熟面孔,三爺現在很好。」
他往前走,麻臉就悻悻地半邊身子躲在了他後面。
陶磊接著說:「三爺不是不想見你,他很想你,真的很想見你……只是,你們現在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讓我轉告你,你之前說的話,他都明白了。」
說完,他遞上了一封信。
薄薄的一張紙,墨跡還沒幹。
雖然看得出寫得很倉促,但的確是齊天的筆跡。
他寫:「三九,雖然不求你的原諒,但還是要再次鄭重地跟你說聲對不起。」
三九隻看完第一行,就猛地收了紙。
他甚至把拿著紙的手往背後縮,然後看著陶磊和麻臉,「我先走了,你們……好好保重。」
那天以後,霍三九沒再去找過齊天。
也是那天回去之後,他重整旗鼓,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空茫感中掙脫了出來,開始投入地去思考夢想,計劃未來。
回憶真的是很不美好的事情。
看到現在的齊天之後,霍三九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明明透露著很多古怪:陶磊和麻臉同時守在齊家,信件上潦草虛浮的字跡,無論如何都拒絕見面的齊天。
那天齊天不是不想見他,分明是不能見他。
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霍三九的理智阻止他,但他偏偏不受理智控制,恍惚間,他就來到了齊家的街區。
這條他走過很多次的路,順暢得幾乎可以蒙著眼憑藉本能走回來。
他看著一路引向門口的燈。
想起了之前的很多個夜晚,無論多麼黑的天,家門口總是給他留著燈。
家……霍三九被自己嚇到了。
他閉了閉眼睛,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快步躲過了門口的保鏢,通過方棠的院子翻進了齊天家。
他輕車熟路地攀著樹,借力踩著牆,抓住了二樓陽台的圍欄。
這是他原先的房間。
也是他常用的進門方式。
他心想著,偷偷進來看一眼,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只看一眼就走。
三九翻進陽台,稍一猶豫,拉開陽台的半扇玻璃門,進了屋。
可是,他一隻腳邁進去,就呆住了。
房間裡亮著兩盞微弱的暖黃色壁燈,齊天聽到了動靜,從床上坐了起來。
三九再次確認了一下,這的確是他的房間沒錯。
可是……
他真的沒做好就這樣見跟齊天面對面的心理準備。
可齊天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他輕輕露出一個微笑,像多年前他每次見到三九時那樣,笑得和煦放鬆,「你來了。」
他知道我會來?霍三九不知道該說什麼。
「三九,」齊天說,「你願意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