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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類人,舉手投足間有種不同於其他職業的特殊氣息,她能分辨出來。
沈喬南既然大費周章地派保鏢來接她,去的定然不會是什麼咖啡店和網紅餐廳。
對方拉開車門,許星寧坐進後排,剛想佯裝不經意地從手包里摸手機出來玩兒,黑西裝男人卻適時阻止了她的動作。
「打擾了,許小姐,老闆吩咐我暫時代為保管您的手機。」他說。
許星寧動作一頓,做出吃驚又好笑的樣子:「不是,什麼意思,就約個會,還要收我手機?」
男人微微低了低頭:「抱歉,這是老闆的意思。」
許星寧那張臉本就生得嬌俏,一擰眉,端著十足的大小姐架子:「如果我不給呢?」
男人宛如一根木樁子似的杵在那兒,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僵持了會兒,許星寧自言自語地嘟噥了句:「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
一頓,像是想到什麼,語氣一轉:「不過要是為了給我足夠的驚喜,也不是不行。」
她活脫脫一副從小嬌生慣養,沒什麼腦子也沒什麼素質的紈絝子弟模樣,使氣將手機往前方駕駛座上一扔:「拿著滾。」
訓練有素的男人並不惱,不帶情緒地說了聲「感謝配合」,便合上車門繞到了駕駛位上。
許星寧看著他將手機關機,然後收進了西服內袋裡。
倘若她再拖延一會兒,就能接到逄總助緊急回過來的那通電話。
因為記得沈從宴離開的時段,監控室內數十台監控同時運轉,多個畫面里先後捕捉到沈從宴的蹤跡。
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開車,而是上了等在寫字樓外的一輛黑灰色轎車。
再然後,兩人稍微對對信息,許星寧就會發現,兩個多小時以前接走沈從宴的車,和自己現在坐的,其實是同一輛。
但一切總歸是假設,事實上當逄總助回撥電話時,聽到的只有無法接通的忙音。
江城郊區,小洋房裡。
沈喬南抬手斟了杯茶,慢慢推到沈從宴面前,而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沈從宴垂眸看了眼熱氣騰騰的茶水,並未動作。
「大冷天,喝點兒熱茶暖暖身多好,」沈喬南端起茶杯,學著沈老爺子的動作,用茶蓋濾了濾茶湯,抬眼看向對面,笑問:「二哥,你不喝嗎?」
沈從宴依然不為所動,他眼角的笑意卻更深了:「放心,東西沒到手,我可不會蠢到這時候給你下毒。」
說著,像是為了打消他的顧慮,沈喬南悠悠將杯口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沈從宴譏諷地勾了勾嘴角:「你碰過的東西,我嫌髒。」
沈喬南動作一滯,卻很快恢復如常。
他寄人籬下二十幾年,也忍辱負重了二十幾年,這種程度的刺激於他而言,無異於隔靴搔癢。
他甚至抓住話里的漏洞,別有意味地「哦」了聲,惡趣味地反問:「那被我碰過的二嫂,你也嫌髒嗎?」
果然,沈從宴的臉色在剎那間冰封千尺。
太痛快了,看他跟吃了蒼蠅一樣,實在是太痛快了。
沈喬南笑得開懷:「開個玩笑別當真,放心,這件事你知我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沈從宴將一沓合同拍上桌,聲音冷然:「別廢話,我要的東西在哪。」
「別急嘛,你我兄弟好不容易坐下來敘敘舊……」
沈喬南看一眼合同上「股權轉讓書」幾個大字,翹起嘴角:「更何況,還有位貴客沒到呢。」
沈從宴半眯起眼:「你什麼意思?」
沈喬南聳聳肩:「我說過的,二哥,我挺想看你們分手現場。」
在沈從宴凜然眸光里,他自若地撐著腦袋,手指點了點太陽穴,「哦不對,或許這應該叫——棒打鴛鴦現場。」
沈從宴依然是翹著二郎腿的從容坐姿,放置在腿上的手卻已緊攥成拳。
「二哥,你不會真以為指使蘇影在我面前演兩場情景劇,我就會上當吧?可惜了,她不是專業演員,演技還是拙劣了點兒。」沈喬南繼續道。
話落的下一秒,藤條編織的椅子被沈從宴一腳踹開。
他起身,彎腰揪住沈喬南的衣領:「你想死?」
沈喬南有所防備,但到底不如常年健身的沈從宴靈活,熟悉的力道漸漸在領口收緊,在窒息感漫上來之前,他老老實實地搖頭:「當然不是,不過還是,想當面看你剜她心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