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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當下，眼睛看不到人，更無法遞進的距離，他知道不能觸碰的愛一樣遙遠，月亮的身邊，總有星星躲在角落仰望著，不可近，亦不可為他。

偏偏朦朧的光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身上，他想，執意去留戀。

不可否認，「星辰」融入了他對她的感情，從沒想過把家業做大做強，卻想著和她待在小小的工作室里。

曾經看著她的背影撐過了四季，如今看著她的背影填滿他的人生。

許以葳心頭一軟，她濃密細長的眼睫蒙上了一層水汽，頓時抬起手，胡亂地抹著突然湧出的熱淚，實在沒辦法，忍不住笑了。

她轉過身，抿著唇看他：「你帶我來就是想看我哭嗎？」

邢無妄愣了下，走近她，用指腹輕輕擦拭著她的眼角，啞然失笑：「看來你很喜歡工作室的環境，一來就給我留珍珠。」

而後他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又摸摸她的腦袋。

許以葳自然的把眼淚鼻涕都蹭在他身上，這種事做多了，就覺得是理所當然。

邢無妄耷拉著眼皮，聲線散漫：「回去記得給我洗衣服。」

「我不要，」許以葳仰頭看他，無意間瞥見後面的辦公桌上擺了一個魚缸，頭歪了歪，「怪不得家裡那缸魚不見了，原來被你搬到工作室。」

邢無妄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淡淡地「昂」一聲。

許以葳走到魚缸前，彎下腰，看著水裡的金魚游來游去，不忘回頭睨了他一眼：「你整個魚缸搬走，又不和我說一聲，我還以為哪個笨賊偷金魚呢。」

邢無妄抄手倚靠在辦公桌邊緣，輕嗤：「不值得的金魚，哪個賊會稀罕，想什麼呢。」

「那不一定，有的賊不偷錢財，偷吃的都有。」許以葳不同意他的說法，接著又問，「你餵魚了嗎？我想餵魚。」

「沒有。」

「哦，魚糧在哪，給我，我想餵魚。」

邢無妄站直身子，拉開抽屜，拿出一包魚糧放在她手心上，許以葳接過魚糧，彎著眼睛，一點點餵著水裡的幾條金魚。

適量的餵完後，她把魚糧放回原位，去廁所洗手，然後站在魚缸前面，繼續看著吃飽喝足的金魚。

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魚缸，她笑著說：「是不是被我餵飽後，游泳都起勁了。」

「魚都飽了，我還沒吃飽——」

「什麼？」

許以葳微怔，轉頭看向旁邊的人，他神色透著一抹意味不明，嘴角噙著微妙的笑意。

工作室的電動捲簾全部降下來，原本明亮的室內，瞬間幽暗無比。

許以葳眨眨眼，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她剛邁出一步，下一秒就被他圈進懷裡，雙手撐在她的兩側，防止她逃跑。

她舔舔唇，笑道：「你餓了？那我們去吃飯吧，我同學說附近有一家價格優惠又好吃的中餐廳，我帶你去嘗嘗。」

邢無妄輕挑眉梢：「好，不過要晚一點。」

「晚、晚一點……」許以葳乾笑兩聲，「不行，晚點就遇上他們中午歇息了，現在就去。」

緊接著，她轉身就走，散漫的男性氣息壓來，就看到他的眉眼逼近，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無處安放的手不小心碰到身後的魚缸，移了點位置。

隨著外力的推動，水在玻璃缸裡面搖晃，濺出來一兩滴水，落到她的手背上。

「工作室，我們還在工作室里。」她連忙提醒道。

邢無妄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沒事，他們不回來的，我放了他們一天假。」

「……」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雙手撈起她的腿，往上一抱，她整個人坐在辦公桌上，露出了茫然又呆愣的表情。

邢無妄埋在她的頸間，無需用力去嗅，屬於她的獨特氣味，猝不及防地撞入嗅覺，又拉扯出一股清甜又水潤的尾調。

他嗓音像是浸過水的低啞：「許以葳，還要我忍多久。」

許以葳抿著唇，垂下眼睫，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生怕一個不慎會掉下來。

讀研究生開始，她就搬到他的公寓，和他住在一起，雖然只有一張床，但他很規矩沒有碰她，頂多伸出手臂給她枕著，或抱著她睡覺。

她偷偷瞥了邢無妄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繼續往下看。

唔，怎麼聽起來他忍得好辛苦……

邢無妄垂眸看她，她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沒有催促，耐著性子等她。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