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纵马京中志成灰(第2/3 页)
她自己坐在那,一坐就是坐一下午,无忧没那么多话想说,也没有想要认识的人,她只是坐在人群中,感受着上京,这个她越来越看不清的地方。
鸣云耐不住,就问无忧到底为何要一直坐在这,既听不到一楼的曲子,也没有不会凉的茶。
无忧抬起头,她看向窗外,视线被高高低低的楼台亭阁所阻挡,五彩斑斓的彩绸飘荡在头顶,拥挤的人群走过简易搭建的木棚,华丽的商铺,叫卖声和讨价的吵嚷里,还有孩子在笑,女人在哭,拥挤之中无法前进犹豫不行的马蹄、驴叫、狗呜咽、猴惊鸣。
“为什么二嫂说,上京是个漩涡?”
“上京风云多变,王妃应该很清楚,只有桓王殿下身边最安全,不然殿下不会总希望王妃多留在家里。”
无忧不知道鸣云为何扯到了这个话题,不知道是不是秦愚教给她学的,还是什么别的,总之鸣云想让无忧好,她的心到底向着谁便无所谓了。
可无忧还是要说出来,在她眼里鸣云不是个傻子:“桓王府的门,是铁做的?”
“是木的。”鸣云回答。
“桓王府的院墙有多高?”
“有……一丈高。”
无忧苦笑了一下,道:“那桓王府也不是个牢不可破的地方,木门能劈、高墙能翻,为何我就一定要留在那呢?”
鸟雀都知道笼子里最安全,没有蛇没有鹰,它们都甘愿待在笼子里。
可人之所以是人,便是因为人与鸟雀不同。
无忧哪怕不是世人,却也绝不是鸟雀。
回到府中,无忧摸了摸桐园的门,跨入后,她便能看到一直牵绕她心魂的人。
秦愚问她去哪了,她会一一告诉他,她的五郎,能让她留在上京这个虚实难辨、善恶不分的地方的唯一理由。
可二人还没坐下来用膳,牧昀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带来一个震惊四座的消息。
秦艰起事了。
就在这一日,就在秦愚白天高兴的看着兵楼的大钟再次挂了上去的这一日。
夜幕刚笼罩下来,秦艰的府兵已经堵在了南朱门。
当然不止府兵,还有他暗地里操练招纳的兵士,以及偷拿了严栋兵符调兵遣将的严谨孝。
整个御街火光如龙,秦艰要用自己的兵队吸引严恪均与御卫军,然后让严谨孝率领严家军队从外围包抄,逼皇帝就范。
这才是秦艰要娶严虞的目的,他要讨好严虞的目的,发现严栋从不因为严虞动容后,放弃了严栋,转向了一直不被严栋看好的严家二郎严谨孝。
至少严谨孝有半块兵符,他还知道另外半块兵符在严栋的书房桌子下面。
秦愚带着府兵到达宫城时,自己也已经入了局,已经纵马走上御道的秦艰下一步,就要入了蜷龙殿。
如今上京城只有秦愚和秦艰,能和秦艰对峙的只有秦愚,而面对满面得意的秦艰,秦愚只有惊讶和震惊。
但如今一切都解释通了。
为何秦艰和严谨孝走得近,为何秦艰要捣毁兵楼,无非是担心兵楼建起来后,召集军队剿灭他的机率就会大。为何秦艰一定要娶严虞,他要的就是兵权。
可惜严栋从不松开一丝一毫,就连皇帝都撬不开的手,秦艰却妄想用一个女眷要挟。
严栋比谁都聪明,他松开一点,兵权就会如流沙,抓不住的不停消逝,到时候没人会留着严家,只会斩除后快。
“怎么轮到你这个孽种拦我了?”身披铠甲的秦艰冷笑着,坐在马背上,一直爬上台阶,来到了殿前,接着他又佯装觉醒一样说:“对,我其他兄弟都被你搞了。削爵的削爵,客死他乡的客死他乡,入土的入土。”
“你疯了……”
“我没有疯,我才是最清醒的!”秦艰拉了拉缰绳,瞪着眼睛,朝秦愚吼:“我若不作为,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吧?!秦五郎,你好歹毒的人,你要对我们赶尽杀绝,而父皇还迟迟不立太子!”
“坐上玉座就不怕了吗?”秦愚拔出剑来,拦着秦艰坐的那匹来回乱转的大马,冷笑一声,言:“你这么怕我,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我活着,你根本再不得安生!”
秦艰听了秦愚的话,翻身下了马,他迎着夜风,走到秦愚对面,双眼幽暗无比,充斥着恨意与恐惧:“你为什么不死……卿门道上,我杀你无数次,你为什么不死?!”秦艰拔出剑来,剑锋指向秦愚。
掠过秦愚的身影,秦艰已经隐约看到了灯火通明的蜷龙殿内,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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