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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主要是祁松的自白,北瑞琮只需要坐在他身邊陪著他,在他難以自抑的時候拍拍他的背,說幾句安慰的話。
不得不說凌凡的演技確實過關,台詞也不錯,情緒也到位,言則一完全沉浸在角色里,兩人有來有往,很快就走完了戲。
「cut!」成導舉著他的大喇叭喊道,「很好,過了。」
水幕停止,言則一甩甩頭髮上的水珠,向場外走去。
駱川一直抱著毛巾等在旁邊,見言則一出來,趕緊把浴巾給他圍上,溫柔的詢問,「冷不冷?」
「還好。」言則一接過毛巾擦頭髮,任由駱川把自己裹成了個粽子。
他倒是沒覺得冷,但是衣服都濕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這場戲一條過,他正想和成導說一聲,會休息間把衣服換了。
剛走過去,就聽到凌凡說:「成導,我覺得剛才我沒發揮好,能不能再來一條?」
「嗯?」成導有些意外,他其實覺得剛才那一條就挺好的,不過演員有更高的要求顯然是好事,他點點頭,「可以,則一還沒走吧?」
「我在這。」言則一扭頭答應了一聲。
「那再拍一條試試。」
凌凡看著言則一,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們再試一次吧,剛才我覺得我的情緒沒到位,沒演出感覺。」
雖然言則一覺得剛才那一條就很不錯,而且成導也認可,他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再拍一次。
但是他畢竟是外行,凌凡的態度懇切,他也不好說什麼。
言則一把毛巾交給駱川,又走了進去。
「《青松》第86場第二次,action!」
鋪天蓋地的水珠落下,短短几秒,好不容易擦的半乾的頭髮又濕了,言則一儘量拋開這些不舒服的感受,專注的演戲。
可凌凡台詞還沒說兩句,就朝成導的方向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抱歉的打斷他,「不好意思,我有點沒準備好,能重新開始嗎?」
言則一無語了:搞什麼啊?
「《青松》第86場第三次,action!」
場地內大雨傾盆,言則一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心無旁騖地和凌凡對戲。
戲過了一半,凌凡正語速飛快地說著台詞,言則一用北瑞琮飽含深情且心疼的眼神望著他,台詞戛然而止。
現場寂靜了幾秒,凌凡抬頭,依舊是一副很內疚的表情,「不好意思,我卡殼了。」
言則一閉了閉眼,強忍著沒有罵人。然而這樣的意外才剛剛開始。
「《青松》第86場第三次,action!」凌凡忘詞了。
「《青松》第86場第四次,action!」凌凡沒坐穩,身子歪了一下。
「《青松》第86場第五次,action!」
凌凡情緒過頭,成導喊cut。
「《青松》第86場第六次,action!」
言則一不幹了。
長時間的淋雨導致言則一的臉和嘴唇都泛著白,他無視凌凡,徑直走到成導面前,冷聲問道,「第一條能用吧?」
成導看他臉色不好,也沒有說什麼,點點頭,「可以。」
「那就用第一條。」言則一轉身欲走。凌凡追了過來,拉住他,問:「你去哪?」
言則一甩開他的手,沒好氣的回道:「我拍完了,回家。」
凌凡急道,「我們根本沒拍好!你怎麼能這樣?你就這樣不拍了,劇組的進度怎麼辦?因為你一個人產生多少損失?作為一個演員,你連拍好一場戲都做不到嗎?」
本來言則一還覺得凌凡今天狀態不好,他想著今天先休息,如果第一條實在不行,到時候再補拍也沒關係。可聽了凌凡這麼說,言則一明白過來了,這人是故意的,故意cut,故意讓自己和他一起淋雨。
言則一冷笑道,「演員?拍好一場戲?說的好像連續cut6次,找不到狀態情緒過滿還忘詞的人是我一樣。你不是覺得第一條不好嗎?行,你繼續拍,拍到你覺得滿意為止,我不奉陪了,反正我的戲過了,一直出狀況的是你。」
「一輛水車不夠你淋的我在幫你多叫幾輛,你慢慢拍,慢慢打磨,老,戲,骨。」
言則一懶得去看凌凡鐵青的臉,轉身就走。駱川抱著毛巾湊了過來,「成導,第一條能用就行,實在不行到時候凌凡拍完再剪輯,則一的戲是ok的吧?」
成導一直都覺得第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