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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飯就餓著，來醫院有事？」蕭歸怕有人注意到他們，便邊走邊說著。

姜棠之就乖乖的跟在蕭歸身邊，認真的回答：「想你了。」

還是像之前那樣的直白。

「姜棠之，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蕭歸反問道。

你說想我了，可你六年都沒有找過我。

「哥哥，我真的想你。」

特別想，特別想，六年，沒有一天不想你。

第11章

蕭歸聽了之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棒棒糖，他在醫院裡想抽菸的時候，總會拿棒棒糖先裝一下，幸好今天還有一根。

六年前他也是第一次談戀愛，沒碰到過有人像姜棠之這樣瘋的，他寵自己寵到了極致，愛到了極致，可占有欲也大到極致，後來甚至還把自己帶回了家。

他就這樣被小崽子在家裡鎖了三天，那一年，他也不過才二十歲而已。

這種感情他承受不了，所以第三天的時候，他說：「姜棠之，我們分開吧。」

或許蕭歸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姜棠之整個人像丟了魂的木偶一樣。

可蕭歸有錯嗎？前兩天的時候，小崽子還只是把他鎖在家裡，不讓他出去而已，在第三天的時候，竟然直接把他鎖在了床邊，他才二十歲，他也會受驚。

也會想逃跑。

「姜棠之，我們分開吧。」蕭歸又重複了一遍，姜棠之恍惚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慌亂之間他把蕭歸解開，紅著眼睛，沒有歇斯底里，只是低聲的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哥哥……」

後來蕭歸就走了，那扇門關上之後，此後六年，他們再也沒有見過。

姜棠之把自己鎖了一個月，除了吃飯的時候會出門，他就把自己禁錮在房間裡，克制著不去找蕭歸。

蕭歸回家了一個月，回家之後就躲在房間裡，很多次睡醒之後，枕邊是濕的。

他們兩個誰都沒有錯，不過是剛到二十的年紀，一個經歷風雨卻閉口不言，將所有的黑暗化作了瘋狂，一個陽光下長大從未見過這般瘋狂，不知緣由，只能逃避。

「你那個時候就這麼不相信我嗎？」兩人走到醫院最大的那棵樹下，蕭歸倚著樹幹，嘴裡還叼著一根棒棒糖，平添幾分放肆不羈的味道。

有風吹來，他的頭髮微微晃動，就好像多年前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天，姜棠之在樹下吻了他的蕭歸。

時隔了這麼多年，總有物是人非的感覺。

姜棠之沒反應過來蕭歸的意思，愣在了原地。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渣？會對你的感情不認真？會那樣輕易的離開你，讓你用那種極端的方式留住我？」蕭歸嘲諷的笑著問他。

如果六年前的蕭歸弄不清楚自己心底的煩躁到底是什麼，那麼六年後的蕭歸如何又會弄不清。

讓我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那三天的禁錮，那完全可以就當做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讓我在意的，是你是不是相信過我，相信我也像你愛我一般的愛著你。

如果不信任的種子一旦埋下了，那早晚有一天會長成蒼天大樹。

明明解釋的話就在嘴邊，告訴蕭歸他曾經歷的那些不堪，那些過往，可是姜棠之這會兒卻啞口無言。

看姜棠之不願意說話，蕭歸只當他沒法解釋，隨即自嘲的笑了：「所以啊，姜棠之，你從來都沒信過我，又跟我談什麼喜歡呢？」

話音剛落，他從口袋裡掏出另外一根棒棒糖遞給姜棠之，開口：「記得吃飯，不然你的胃受不住。」

姜棠之攥緊了手中的棒棒糖，走蕭歸走了十幾米之後忽然跑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蕭歸。」

他沒叫他哥哥，反倒是叫了他的名字。

「沒有不信任你。」溫熱的氣息在蕭歸的耳邊縈繞，他安靜的等著姜棠之下面的話。

「是我病了……」姜棠之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身邊的蕭歸才可以聽到。

聽到姜棠之聲音的那一刻，環繞在蕭歸心口的鬱結，好像在那一瞬間都煙消雲散。

其實這麼多年，他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解釋而已。

但想到自己鬱結的這麼多年，蕭歸總覺得自己應該是要再折騰姜棠之一下的：「醫生不會跟病人計較的。」

姜棠之像是聽到了什麼希望似的，立刻將蕭歸轉了一個彎，問道：「那我們算是和好了嗎？」

「我只是原諒你了，沒說要跟你和好。」蕭歸在姜棠之身體這種事情上總是很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