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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孫猛媽醒來恢復意識的第一句話就是:「毛毛,去年你給媽買的那件紫色的裙子,掛在媽的衣櫃裡,鐲子在裙子的內兜里。你回去把鐲子取來,再把小芒叫來,媽有話跟她說。」
「媽,你別往心裡去,我下午說的那都是氣話。」孫猛有些內疚。
「是氣話,也是真話,媽沒本事,讓你跟著受苦了。在媽閉眼之前,再試著替你使使勁兒。」
孫猛和母親的感情一般,其實在母親直腸癌復發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再加上醫生說母親這次昏迷是癌細胞轉移,生命進入終末期的常見症狀。這種情況下,人隨時都會因病情惡化出現心率,血壓,呼吸異常而導致生命終結。
因此孫猛能相對理智的面對現狀。而且說實話,下午在救護車上的時候,他就想過要不要借這事兒再給尤小芒打電話讓她來。
現在既然母親這麼要求,孫猛心想,尤小芒的一隻貓死了,她都能不吃不喝連哭好幾天。那麼母親這種情況,她一定不會忍心拒絕。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再試試能不能挽回尤小芒。如若不能,那也就有了實施第二套方案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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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猛回家取了鐲子,在回醫院的路上,打通了尤小芒的電話。
尤小芒正在工作間光著腳跟著藍牙智能音箱播放的英文歌《what do you want》的節奏邊扭臀擺胯邊投入的裁剪布料,再用縫紉機車縫扎邊兒。
藍牙音箱連著手機。
手機鈴聲忽然打斷了她沉浸式的自嗨。一看是孫猛的電話,她猶豫了幾秒鐘接通了:「餵。」
電話那頭是孫猛無比沉重的聲音:「小芒,我媽下午昏迷住院了,醫生說她隨時,隨時——」
尤小芒一時既驚訝又無措:「啊?怎麼會這樣呢?今天上午你媽媽不是還好好的嗎?」
孫猛一秒入戲裝出哭腔:「那是因為你去,她高興的。醫生說癌細胞已經轉移到肝臟和肺部了,這次昏迷搶救的及時,下次就不一定能救的過來了。小芒,電話是我媽讓給你打的,她想見你。」
尤小芒看了眼時間是 21:40,頗感意外和糾結:「啊?現在嗎?」
「對。」
尤小芒能想到這種情況下,孫猛母親要見自己的目的,就顧慮重重的推脫說:「今天太晚了吧,你讓阿姨好好休息,我,我明天再去吧。」
孫猛聽出了尤小芒極不情願的意思,他目光冰冷的凝視著前方,輕飄飄的吐出兩字:「好吧。」
尤小芒掛了電話,立即打開微信,在「我們仨」微信群里撥通了視頻通話。
先接通視頻的是裴娜,她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邊吃外賣邊工作:「哈嘍。」
「這都幾點了,你還沒下班?」
裴娜敲打著鍵盤,神情略顯疲憊,眼睛不離電腦屏幕:「命苦啊。」
「『唯伊』這幾天什麼情況,退單的還多嗎?」尤小芒想到了裴娜的煩心事兒。
裴娜沉悶嘆氣:「只有一些婚期臨近的沒退,婚禮在三個月以後的基本都退了。」
「你也別急,這只是一時的羊群效應,大家都被那個女孩兒的視頻煽動的以為自己也被坑了。你能給他們全額退款,說明你問心無愧,等他們在其他婚慶公司溜達一圈做完對比,沒準兒就又回來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願吧。哎,這麼晚了,你什麼事兒?」
「等安安通了一起說。」
話音剛落。
萬安安接通了視頻。
視頻中的萬安安打扮的明艷動人,正在參加一個熱鬧非凡的 party,周圍全都是光鮮亮麗的人和人的嘈雜聲。
萬安安從人堆里脫身來到一個相對清靜的角落,滿臉興奮:「什麼情況?」
尤小芒:「你這在哪兒呢?」
「朋友的一個 party,快說啥事兒,忙著呢。」
尤小芒言簡意賅:「孫猛媽媽癌症復發住院了,要見我,怎麼辦?」
裴娜和萬安安異口同聲下令似的:「不能見。」
「可是——」
萬安安強勢打斷:「沒什麼可是,這就是個陷阱,尤小芒,你可別犯傻啊。」
這時,一個很年輕的帥哥手拿紅酒杯突然進入到萬安安的視頻框中,他神情迷離,衣冠不整,顯然喝的有點高:「安安姐,你不跟我們玩兒,躲這兒幹嘛呢?哎,這兩美女是誰呀?」他把發紅透亮的臉懟在鏡頭前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