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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

溫想的確有把發繩圈在手上的習慣，今天剛好戴了一對。

蔣嘉年身邊沒有旁人，虞聞又在她目可及處。她思忖片刻，拆下一根粉色發圈遞給了他。

「謝了。」

修長的手指接過發圈，熟練地在腦後紮起一個鬏。然後他摸出一支煙，噌地點燃。青煙裊裊，乍一看跟遠處的炊煙交織在了在一塊兒。

幸好虞聞和溫俊成都不抽菸，因為溫想一聞到煙味就難受。

她想去找虞聞。一次比賽一次聚會，讓溫想對德翠卡的人沒有半點好感。

身邊的男人突然發問：「你是高反了嗎？」蔣嘉年眼尾略微耷拉下來，配著額角一縷長發，顯得人有幾分鬆散。

他餘光注意到她在皺眉，看來她討厭煙味。

溫想拍拍屁股，乾脆地答道：「沒有。」

可在站起來的瞬間她腦子暈了下，蔣嘉年一把扶住她。他從挎包里掏出一罐可攜式氧氣瓶丟給她，「吸幾口會好點。」

溫想剛想說不用，臂彎里的氧氣瓶就被另一隻大手拿起，扔回了蔣嘉年懷裡。

虞聞手臂一橫，隔開了兩人。

蔣嘉年露出一個興味盎然的笑，他聳肩，雙手舉起，「哎，我可沒碰她。」

虞聞眼一掀，語氣冰冷道：「我的人，你倒是敢。」

兩人一來一往，氣氛劍拔弩張。

忽然一聲興奮的叫喊響起：「聞哥——？」

一個男人面帶驚喜跑了過來，「真沒想到能在高原碰到你！」

說話的人大家都叫他郭子，是e-xur的現役隊員。之前籌建斯冰賽遇到資金困難，虞聞也試過找他借錢，但沒借成。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這茬，郭子抓了把頭髮，聲音小了下去，「額……你們俱樂部也來遠足？」

蔣嘉年一行四人，除了他，其餘三人都是e-xur的。

德翠卡跟e-xur真是剪不斷理還亂，隊員搞摩旅還拉蔣嘉年，也不知曾濯知曉會有什麼反應。還是說，他也默許？

郭子說他們房車出了點故障，今晚做不了飯了。言下之意是：聞哥，能不能去你們那邊吃？

虞聞也不是小氣的人，何況斯冰賽現在經營得順風順水，都是兄弟，不太想計較。

都是兄弟……

虞聞望了對面曾經的兄弟一眼。

蔣嘉年很自覺，他扯了扯唇角，「我吃泡麵。」

第二天虞聞才知道，郭子口中的房車故障不光是做不了飯這麼簡單，車連啟動都啟動不了。他們租的是連鎖房車，這個營地沒車，他們只能把車停在這兒，到下一個有車的營地再換。

郭子拉虞聞到一旁，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行了，沒說不讓你們跟著。」

「我就知道！聞哥你真他媽夠意思！」

說完郭子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是真他媽混蛋！……聞哥，之前不是我不想借錢給你，我、我是……」

「別說了，曾濯不許是不是？」

「你、你怎麼知道！？」

一開始虞聞也以為是蔣嘉年從中作梗，後來他想，能讓e-xur的人這麼聽話的，除了曾濯之外沒有第二個人了。

扣他的獎金，見他投資人，以更換合作物料之名派人隔三差五進俱樂部……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防著他呢。

虞聞只是開俱樂部，根本沒有組建車隊的想法，也不知曾濯在「未雨綢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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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人吃完了早飯上路。

昨晚虞聞擔心溫想高反加重，便把她跟申莉送到酒店住了一晚。其餘的人基本都睡房車，也有不怕冷的在外面扎了帳篷，比如向子洋。還有一個是張蔚藍，之前溫想在聚會上見過，被蔣瞳用筷子戳的那位。

溫想見到向子洋的時候他嘴唇都凍紫了，罵罵咧咧地說誰他媽再睡帳篷誰是豬！溫想忍笑給他遞了杯薑茶。

經過一晚的休息，她慢慢適應了高原環境，早上起來時頭也不怎麼疼了。

虞聞把摩托扔給了於彬騎，自己就開著房車，讓溫想坐在副駕駛。

外面，向子洋被一杯薑茶重新激發了活力，依然跑在車隊第一位。申莉坐在他後面坐在車上振臂高呼。郭子這邊的人在隊伍最末端，其實他們與斯冰賽的相處要比溫想想像中融洽很多，畢竟是同一個車隊出來的吧。

好像只有蔣嘉年不怎麼招人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