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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南書已經醒了，她不哭也不鬧，就躺在那兒，盯著天花板在發呆，套著彩色小襪子的小腳一下一下輕敲著小床，不知道在想什麼。

易綿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南書看到易綿，圓溜溜的眼睛一彎，沖她笑了起來。

易綿在李牧身邊躺下來，南書的小腦袋也跟著轉過來，眼睛一直盯著她。

李牧察覺到懷裡的人，摟緊了易綿，「怎麼醒得這麼早？」

「沒人陪我睡，我好孤單啊，」易綿搓了搓李牧的腰，「你什麼時候回來陪我睡覺？」

李牧笑了聲，「我是怕南書晚上哭會吵到你。」

易綿指了指一直盯著他倆的南書，「你看她會鬧嗎？」

李牧轉頭看了眼，有些意外，「南書什麼時候醒的？」

「應該有一會兒了，」易綿拿掉了李牧肚子上放著的尿不濕，「昨晚有沒有睡好？」

「就醒了兩次，給她餵了奶，她也就睡了。」

易綿理了理李牧翹起來的頭髮，「我是問你，你有沒有睡好？」

「挺好的。」

易綿搖頭，捏了捏李牧的臉，「你應該說，『沒你在身邊，我真是輾轉難眠啊』」

李牧笑著點頭，立馬改了口，「沒你在身邊，我真是輾轉難眠啊」

「今晚一起睡吧。」

李牧把易綿的頭髮別到耳後，「好。」

李牧起初以為易綿說的一起睡就是單純一起睡個覺，但到了晚上，他發現不是。

他回房就看到易綿側身靠在床上，托著腦袋，兩條白嫩的腿交疊著，身上穿了一件很短的緊身睡裙。

上身是黑色吊帶，胸前微開著，只用細繩交叉繫著，下身拼接著紅色格子及臀半身裙，脖子上還帶著同色系的蝴蝶結。

像蛇，像貓。

「好看嗎？」易綿問。

李牧忙不迭點頭，「好看。」

第80章 你是不是對我沒興趣了？

李牧幾步走過去，易綿卻伸手推開了，「先去洗澡，我等你。」

易綿以為李牧簡單沖個澡就會出來了，可她等好一會兒，都不見李牧回來。

易綿先去嬰兒房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南書，然後就去了浴室。

擰開浴室的門，熱氣就從裡面鑽出來了，混著她身上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李牧背對著易綿站在玻璃隔間裡，仰著頭，水從他的頭頂澆下來，他一隻手半撐著牆，另一隻手被身體擋得嚴實。

即使悶哼聲被水流蓋住了，李牧微顫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

易綿惡作劇地關掉了浴室的燈，水聲過了兩秒也停下來了。

「易綿……」李牧的聲音又低又啞，透著無奈和尷尬。

「你個壞東西，」易綿靠在那兒，帶著玩味的眼神上下掃著李牧的身體，「自己偷偷在這兒爽。」

李牧低頭笑了聲，「浴室里都是你的味道，沒忍住。」

「給你三分鐘，」易綿敲了敲玻璃門，「過時不候。」

哪用三分鐘，易綿前腳剛進房，李牧後腳就跟進來了。

「全是水，」易綿嫌棄地揉了下李牧的腦袋，「蹭我一身。」

李牧扯掉腰上的浴巾，就準備去脫易綿的裙子。

「等等，」易綿按住了李牧的手，「我……」

李牧蹭著易綿的額頭，「怎麼了？」

「我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易綿帶著李牧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我的腰變粗了，肚皮上也留下了很多妊娠紋，這，」易綿指了指，「還有一道疤。」

「但我還是很愛我自己。」易綿看著李牧的眼睛。

李牧點頭，「我也還是很愛你。」

「可我生完南書，第一次脫光衣服站在鏡子前面，我自己也嚇到了。我在鏡子前傻站了好久，試圖回憶從前自己的模樣，我一條一條地數著肚皮上多出來的妊娠紋，我用手遮著那道疤，想要假裝它不存在。」易綿說著嘆了口氣，「我得承認，我挺難過的。」

李牧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安慰易綿，易綿卻捂著了他的嘴，「你先聽我說完，手術後第一次下地，我真的覺得自己快疼死了，我那時候在想，我去了最好的醫院，找了最好的醫生，請了最有經驗的導樂和護工，但還是避免不了生產帶來的疼痛，那些沒有條件的母親，她們要遭得罪大概是我的很多倍。」

「所以你準備辦一個產後修復中心，給那些需要的單親媽媽提供公益的產後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