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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動了啊，可是你看他的反應……」舒馥說到這裡，語氣帶著低沉和頹喪。

她的青檸檬可能真的傷害了他的感情，往日無怨近日無讎，同在一個班級抬頭不見低頭見整成這樣多不好啊。現在想想，舒馥都不相信，這種傻逼都做不出的事是她認可並實施的。

高璇和王妍媛相互對視了一眼，眼裡湧出心疼的神色。

王妍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好了，你也別傷心了。還是想想，接下來你要怎麼挽救。」

傷心？

傷心還談不上吧，最多是懊惱，畢竟下了那麼大決心做點壞事結果這麼快敗露了，這也是很打擊人的啊。

「我能怎麼做，不得看他啊。」光她道歉能有什麼用，於野不原諒她也沒辦法。

「那可不行。」高璇不滿意地說：「這事既然你已經主動了，你就得堅持下去，不然你倆真的就完了！」

堅持個鬼啊，難道還要她堅持不懈的送青檸檬，去他的，他願意收可她沒錢買。完就完唄，同班一年多沒交集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大不了到高三之前她都躲著他走。

「舒馥，於野什麼性格你也知道，剛才不看你也可能是害羞。彆氣餒，只要你主動，事情一定有進展。」王妍媛說。

害羞？確定不是搞錯了冷漠和害羞的意思。

「你倆今天怎麼了，你們說話我理解起來怎麼這麼吃力。」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也可能是被於野搞得神經兮兮，總感覺今天不止高璇和王妍媛，全班同學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費解你媽！」高璇恨鐵不成鋼的拍她頭，「一會都要上課了，你還準備拖到什麼時候？還不快去！」

高璇一把拽起她往於野那邊推，舒馥沒止住步伐慣性往前猛走了幾步，恰好碰倒一個凳子砸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等她狼狽地扶起凳子抬頭時，隔著一個過道，於野正蹙眉看著她。

全班一聲倒抽氣。

舒馥腿跟著就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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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金體

舒馥還記得，文理分科後第一次進班那天，教室里亂鬨鬨的。打掃衛生的人亂作一團，擦玻璃摸電風扇，窗戶上桌上站的都是人。

教室後面的黑板前，站著一個身材高挑氣質郎朗的男生，舒馥一看到他，眾多人群都變成了模糊的前景，只有那個人的身影穿過混亂，穿過繁雜，整齊的、乾淨的、立體的落在她的視網膜上，印下長久不散的影像。

男生穿著普通白藍相間的校服，落闊大方，長手長腿。

左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硬朗的肘部帶著無聲地狂傲，右手在黑板上書寫，他什麼都沒拿，什麼也不看，好像胸中自有萬千山河。羊脂玉般的皮膚細膩光滑，指骨分明的手捏著淡粉色的粉筆，輕描淡寫之間寫意的「歡迎開學」幾個大字俊逸自如的出現在黑板上。

他寫的是楷體，就像他之後留給大家的印象，橫平豎直，端正內斂，沉默安靜。有虞世南楷書婉雅秀逸，但收筆回鋒，又不乏褚遂良的疏瘦勁練。

舒馥老爸舒永年是個喜歡書法的人，有事沒事在家練練毛筆字。舒馥小時候被逼著上過一段時間書法班，後來草草結束了書法班的課程也表明她在書法造詣這方面確實沒什麼天賦才能。但是自己不行，倒是對他人的字相當的挑剔，用他爸的話來說，那種挑刺簡直刻薄啊。

當舒馥看到那麼一手好字出現在後黑板上，難得驚艷地要喊出：「好」！

想想那種場面有多麼喜感，她第一天進班，連書包都沒摘，就傻了吧唧的花痴臉站在門口」哈哈哈好棒……「，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背影頭也不側，漂亮的手往旁邊隨意一拋，粉筆頭穩穩地落進了粉筆盒裡，然後轉身闊腿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到座位，慢條斯理拿紙擦起手，輕挑的眼尾從始至終沒有朝她看過一眼。

高貴冷艷！！！

舒馥摸了摸鼻頭，硬生生把要脫口的話憋了回去，發自內心的」好「只能胎死腹中。

之後，那個人再沒做過什麼張揚矚目的事，連做黑板報這種事也能推就推了，舒馥也漸漸地把這事拋之腦後。

隔著一個過道，隔著一年多的距離，舒馥突然就想起了那雙漂亮的手拋出的靚麗弧線，還有記憶里他身著的水藍色校服，圓潤指尖的朱紅色粉塵，還有微抿的嫩粉色薄唇。

舒馥看著於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