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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十分催眠。

&ldo;嗯，見了一個……同學，也碰見了駱琿。&rdo;周顏伏在枕頭上，半張臉露給鏡頭，洗過的五官清潤動人。

她知道自己不用詳細交代，駱琿必定事無巨細地說了。

&ldo;你那裡很晚了。&rdo;裴昇鬆開領口兩顆扣子，懶懶往椅背陷，目光幽深，&ldo;這樣看不清全部的你，手機拿遠一些。&rdo;

周顏從被窩鑽出來，擰亮床頭暖融融的夜燈，身子趴在黃光下，像兌了蜂蜜的鮮奶。她把手機架好，放在床頭櫃，正框住她的上半身。

復躺下看他，裴昇身後的窗里餘暉消散，他的臉上沒有落光，因此暗沉一片。

&ldo;睡吧，就這樣睡。&rdo;他低聲哄，聲音飄遠，&ldo;等你睡著，我會掛斷電話。&rdo;

周顏真的困了，悶哼一聲閉上眼，半張臉埋進枕頭，乖巧得像個假娃娃。

迷迷糊糊的時候，也許是夢裡，她聽見裴昇低喃，&ldo;真是有點後悔了。&rdo;

周顏費力睜開眼，除了夜燈，一切都是暗的。夜闌人靜的時刻，窗外的天和眼前的手機，早早和她一樣陷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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