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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不住肛腸科的醫生叔叔熱情，他對程最這孩子印象尤為深刻，聽不懂話，做個檢查而已哭得不行，比要他的命還嚴重。

又在醫院碰到難免好心提醒，以免痔瘡再犯。

&ldo;忌口了嗎？辛辣碰不得。&rdo;

程最支支吾吾，硬著頭皮迎上去，&ldo;忌了。&rdo;

&ldo;小年，這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孩子，有趣得很。&rdo;

程最想像出來的完美開場被這句&lso;有趣得很&rso;徹底破壞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江崇年知道他其實長了痔瘡！

也沒過幾天，江崇年還記得他，&ldo;今天來複查？&rdo;

&ldo;不是，我從二樓摔下來，頭疼，看看有沒有腦震盪……&rdo;程最裝模作樣掩飾自己的尷尬，試探問：&ldo;神經外科往哪裡走？&rdo;

肛腸科醫生忍不住皺眉，好好的孩子多災多難……

江崇年聽他的話忍著笑，&ldo;跟我來吧。&rdo;

&ldo;好！&rdo;

程少爺達到目的，也不管剛才丟沒丟人，跟在江崇年旁邊並排著走，&ldo;江醫生，好久不見。&rdo;

&ldo;三天而已，沒多久。&rdo;

程最原本想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在腦袋瓜里打好草稿了，又覺得和江醫生的形象不太匹，過於油膩了。

&ldo;三天了？我以為才一天。&rdo;程最腦子關鍵時候還是好使。

江崇年笑了笑，&ldo;現在是午休時間，道理我下午兩點半才上班。&rdo;

&ldo;所以我來得巧？&rdo;

&ldo;挺巧的，碰到了。&rdo;

程最等他掏鑰匙，忽然問：&ldo;江醫生吃過午飯了沒？&rdo;

&ldo;正準備去，不過沒事，先幫你做了檢查再去，一樣的。&rdo;

程最就等他這句話，攔住他開門的動作，&ldo;我從樓上摔下來屁股著地，頭就振了一下，應該沒大礙。江醫生，我正好也沒吃飯，一起嗎？我請你。&rdo;

江崇年愣了幾秒，再次笑了笑，&ldo;專門來找我的？&rdo;

&ldo;問了護士姐姐，神經外科。&rdo;

&ldo;行，既然這樣就不折騰了，去吃飯。&rdo;江崇年說著不折騰，還是擰開了科室的門，從裡邊拿了一把傘出來，&ldo;天陰了，估計要下雨，帶把傘，我只有一把，將就一下？&rdo;

程最小小雀躍了一下，&ldo;不將就，一把傘好，不浪費資源。&rdo;

江崇年覺得這個人就和科長描述的一樣，奇奇怪怪的同時又有趣。永遠猜不准他在想什麼，心事都在臉上。

兩人出醫院外邊已經下毛雨了，地上星星點點沾了水。江崇年打傘，程最自然走在他身側，&ldo;江醫生，我叫程最。&rdo;

&ldo;我知道，你上回說過了。&rdo;

&ldo;哦，我怕你忘了。&rdo;

程最偷偷看他的側臉，五官立體好看，和季鳴昶不是一個風格。這位江醫生不論是言談舉止還是長相都透著一股儒雅味道，特別是看著你說話的時候，認真又耐心，這麼溫柔的醫生一點也不可怕，程最宣布，從今天起，他喜歡所有精神外科的醫生！

兩人吃了飯，程最再出醫院的時候已經傍晚了，邊回酒店合計著下次見面時間。一連三天，程少爺都往醫院跑，其中神經外科最為頻繁，每天腦袋都有不同的毛病。

第四天晚上，江崇年坐班，靜悄悄的夜裡沒什麼人，程最忍著瞌睡來陪江崇年。

忙完一圈回來，那個說白天睡太多晚上想消化一下的少年靠著沙發睡著了。江崇年拿了自己另一件乾淨的白大褂蓋在他身上。

睡夢中的人皺眉，嘴裡念叨著什麼，江崇年湊近一點才勉強聽得一點。今明唱，王八蛋？

雞鳴暢？

程最心裡掛著事，睡眠淺，感受到身上的衣服後，厚著臉皮沒睜眼，太貼心了，某人差點直接咧開嘴笑。

江崇年幫他蓋好衣服沒多停留，坐到自己的辦公位上看電腦上的ct圖，久久沒響動，程最躺不住了，坐起來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