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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多大的人了,坐沒坐相。&rdo;
&ldo;唔……奶奶你在看什麼呀?&rdo;
千溪趴上書桌,俯身一看,居然是一本年輕男孩子才會看的雜誌,《電子競技月刊》。
她登時有種捂臉的衝動……這種熱血少年才會看的雜誌,讓奶奶這個七八十歲的老年知青看,簡直羞恥死啦。她連忙把那本雜誌合上:&ldo;奶奶!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就好,別看這些!&rdo;
&ldo;怎麼給我合上了……奶奶看著挺好的。&rdo;
千溪死抱著不撒手。奶奶這才終於妥協地微笑:&ldo;不好意思呀?&rdo;
&ldo;……&rdo;千溪默默低頭,正對上雜誌的封面,上面用最大的字體,寫著徐即墨的專訪標題。她咬著嘴唇,鼓起勇氣,抬頭:&ldo;奶奶……&rdo;
&ldo;嗯?&rdo;
&ldo;你和爸媽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呀?&rdo;
&ldo;這你得問你爸媽去。我啊,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東西。&rdo;奶奶摘下老花鏡,笑了笑,&ldo;不過奶奶倒是挺中意。男孩子不輕浮,懂上進就好,做哪一行,做得怎麼樣,都是小事。&rdo;
&ldo;奶奶年紀輕的時候思想古板,對不住你姑姑。現在都任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看。&rdo;滿布皺紋的手順著千溪的頭髮摸了兩下,藹聲道,&ldo;我們千溪小丫頭的眼光,奶奶有信心。&rdo;
千溪感動地抱著奶奶,聊到深夜,老人家要睡了,她才回到自己房間。
趴到床上去看手機,果然又沒有新消息。
某人根本沒有跟她報備行蹤的習慣。
她有點怨念地發一條:&ldo;回基地了沒呀?&rdo;
下床拉開窗簾,外面的雨勢好像越來越大了,院子裡的槐樹葉被打得沙沙響。
於是又站在窗前加一條:&ldo;有沒有迎面遇上萬溪和萬萬溪?&rdo;
&ldo;沒有。還在千溪樓下。&rdo;
!!!
千溪踮腳趴上玻璃,果然在夜色的庭院外,看見那輛熟悉的車,連發了一大串感嘆號過去:&ldo;你怎麼啦?&rdo;
徐即墨卻回得很慢。
屏幕上他的狀態顯示正在輸入消息,斷斷續續,輸入了很久。
她耐心地等待,等來的其實只有短短几條‐‐
&ldo;剛剛不得不表現得平靜一點,但其實心情和打決賽的時候差不多。&rdo;
&ldo;從來沒有為誰淋過雨,也從來沒有淋著雨,還在想那個人。&rdo;
&ldo;答應了你爸媽會等你。不管你會在國外四年五年,還是更久,都會等你。&rdo;
&ldo;所以現在在適應等你的感覺。&rdo;
一條一條地出現在屏幕上。
沒有順序,好像只是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但她的心情卻隨著這些散亂無章的句子,一浪蓋過一浪。
信息提示音還在繼續響起。
&ldo;颳風下雨都會等你。&rdo;
他說。
鼻尖酸得血管好像都被咸澀的液體堵住了,眼眶蓄積著從傾盆大雨里汲取的水分,好像馬上也要為他下一場雨。
其實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因為道路的交匯而相遇,可是彼此都要在各自的道路上一往無前地走下去,不知下一個交匯口在哪裡。
誰都不願意放棄那條夢想的道路,所以只能忍受分離。
但她明明就是個最黏人的小孩子,被表姐夫婦刺激的時候會想要現在立刻馬上把他拉去民政局,想要光明正大地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他身邊。
然而卻要忍受一萬多公里的分離。
千溪用最快的速度撥通了他的電話。
磁波里儘是雨聲。他那邊的,和她這邊的。明明只隔了十幾米,可是電話里的傾盆大雨,好像比眼前的還要猛烈。
&ldo;三年。&rdo;千溪咬牙說,&ldo;不管有多難,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