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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啐了一口，「你在這裡裝什麼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當年那點破事。」

提及過去，林修神色閃現一抹暗色，清緩的聲線染上冷厲：「與你無關。」

俞詩年被林修緊緊護在身後，裘軒看不到她的反應，他又奈何不了林修，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

氣得失了智，張口就罵：「俞詩年你好樣的，我就說好端端的怎麼會受無妄之災，依依說得沒錯，我他媽的就是個怨種。」

「你現在攀上高枝了，看不起老子了是吧？行！你真行！那我祝你這次別再被他耍了，別再淪落到連門都不敢出的境地。」

「艹」

裘軒罵完，一腳踢向地上的禮品袋。那些精緻又昂貴的禮物被踹得散落在樓道里。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隨著他下樓的聲音漸遠，樓道重新恢復了靜謐。

林修側身望向躲在他身後的俞詩年，她依舊是一副走神的模樣，低頭垂著眼眸，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她的模樣，看上去很可憐。

林修不能自已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心疼地問：「剛才怎麼不躲？」

俞詩年被他這樣溫柔的觸碰，喚回了神智，躲開他的手：「忘了。」

剛才忘記躲了，現在躲得倒是快。

林修的手懸在半空，望著沒有一點停頓，抬腳就往屋裡走去的人，尷尬地僵在原處。

過了少頃才收回手，將散落在門口的手提袋伸腳踢到一旁，關門跟了進去。

俞詩年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平靜地整理著桌上沒有整理好的藥品。

看著這樣的她，林修心中無力感頓生。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好。

她不在乎他，他好像做什麼都沒有意義，她寧願跟著一個欺負她的人委曲求全，也不願正眼瞧瞧他。

他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很多餘，甚至她心中可能還在怨他麻煩。

「年年在怪我嗎？」

林修站在她面前，用那雙含情眼專注地望著她，神情中滿是緊張和拘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猜不透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小心翼翼的表情，但還是搖頭：「與你無關。」

林修歉意道：「這兩天給你添麻煩了，我會儘快找房子，等賀睿來d市，我就搬出去。」

「好。」俞詩年爽快答應下。

他們就該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當年決定分手，她就做好此生不再見他的準備。

把東西整理好，走進臥室，把自己也整理好。

回到客廳，林修還在原地傻站著，她只能開口：「你腿上有傷，注意休息，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來了。」

林修目光緊隨著她。

見她換下了原本的職業裝。

她上身穿了件緊身黑t，這樣的顏色，襯得她吹彈可破的皮膚更加柔白無瑕。

下身穿了件白色的闊腿褲，寬鬆的版型顯得腰身纖細，不盈一握。

她走到他面前時，他清楚地看到她用心塗過口紅的艷麗紅唇。

她說晚上不回來了！打扮得這樣好看，是要去哪裡？

俞詩年目不斜視，走到玄關處，低頭就去拿鞋架上的鞋子。

林修垂在身邊的手一點點攥起，忍不住開口：「你要去哪裡？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你身上有傷，在家好好休息吧。」

林修聽到拒絕，微微啟唇，靜默了許久。

看她走至門口，才開口：「年年，男人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你別信一個沒有道德感的人會改，好不好？」

俞詩年換鞋的動作一頓。

他的話似是叮囑，聲音中卻暗含哀求。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從他出口的話中聽出哀求的情緒。

他是那樣驕傲的林修啊！怎麼會有這麼不體面的情緒。

她真是病得不輕。

俞詩年低頭把鞋子穿好，直起腰來對他擺擺手，勾唇笑道：「我知道，謝謝你。」

林修望著她關門離去的身影，無力地坐倒在沙發上，難受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他記得上大學那會兒，有一次不小心聽到她和耿遼的談話。

那時耿遼對她說：「林修根本就不喜歡你。」

她也像剛才那樣笑著回應：「我知道，謝謝你。」

她對他的愛，熾熱勇敢，不遺餘力，那些得她偏愛的日子，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