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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守拙「嗯」了一聲,「不拿筆記下來的話,我睡一覺就忘了。」
筆記本上字跡工工整整,規矩得就像是紀守拙的人生。
紀守拙寫完後,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不早了,沒時間再讓他做第二回,明天他跟莫愚都得還早起開工的。
「今天先回去睡吧。」
這事急不來的,莫愚點點頭,「行,如果白天沒時間做,我們每天晚上來,做到跟東家做出來的點心一樣為止。」
哪兒好意思讓莫愚天天這麼陪,自己沒用,還得連累別人。
紀守拙道:「明天晚上我就自己來吧,你也要休息。」
「那怎麼行,說好的我陪你來。」莫愚不讓紀守拙拒絕,「拙哥,我還得陪你守著鋪子呢,只是熬幾個晚上夜而已,這就讓我打退堂鼓了?」
紀守拙失笑,他以為莫愚只是隨便說說,陪自己一起守,光是聽著都覺得熬人,沒想到莫愚能放在心上。
「好。」
收拾完鋪子,兩人又趁著夜色回家,關上捲簾門的那一刻,紀守拙抬頭看了一樣鹿角街的這片天,不是很大,但一眼也望不到頭。
頭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險些沒起來,紀守拙和莫愚兩人著急忙慌地起床穿衣服,飛快洗漱了一番,便往外跑,門剛剛關上,對面的門也打開了,同時伴隨著爭吵聲。
「只是讓你在家帶個孩子,這麼點兒事你都做不好?」出來的是紀巧荷,她臉色很差,見到弟弟和莫愚才稍微收斂一點。
洪令本就木著一張臉,見到有人,怎麼都不肯出來,只是跟莫愚對視了一眼,很快將自己隱藏在門裡的陰影里。
「怎麼了嗎?」紀守拙問道,隨即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小侄子,紀尤青的小臉紅撲撲的,整個人沒什麼精神。
「尤青發燒了。」紀巧荷著急上班,將孩子遞到洪令手上,「你帶尤青去趟醫院吧,我要遲到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下了樓,這聲遲到也提醒了紀守拙跟莫愚,紀守拙不放心侄子,「姐夫,我陪你們一塊兒去。」
洪令的聲音嘶啞,像是說話都不太熟練,「別,你去鋪子幫忙吧,我帶尤青去醫院就行了。」
跟著紀守拙離開時,莫愚又回頭看了一眼,他有點意外,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聽洪令說話,這人也太內斂了。
第12章
他倆一路小跑著下了樓,還沒出樓梯口,便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喧鬧聲,兩人對視了一眼,趕緊跑了出去,樓道里的光線原本就不怎麼好,樓道口圍了一群人,更是將那點兒光擋得死死的。
「怎麼回事?」紀守拙順著大家的視線看了過去,好幾個商鋪的捲簾門被潑了紅油漆,他們鋪子還算幸運,只是牆壁上濺射到了一點兒。
吳金城也在圍觀的人群中,呼出一口氣,像是看穿了其中緣由,「還能因為什麼,多半是有人看我們不肯拆,所以現在逼著我們走人。」
聽到吳金城的話,有人恍然大悟,接過話道:「我說那晚停電停得蹊蹺,就是被雷劈了,也沒有停那麼久的道理,原來是有人在搞鬼啊!」
這些話簡直激起了民憤,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罵了起來,脾氣倔的老人直接表態,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拆遷的。
罵了一陣了後,大家將不滿的情緒發泄完,日子還得繼續,一早上的時間不能就對著這些紅漆,還是得先把生意做了才行。
有威望的孫伯站出來說話,「大家還是先忙自己的,等中午鋪子都沒什麼生意了,在一起想辦法把紅漆給清理了。」
圍觀的人群作鳥獸散,吳金城和紀守拙、莫愚掉在了人群最後。
「你家也不同意嗎?」吳金城隨口問道。
紀守拙搖搖頭,「我爸肯定是不願意搬的。」
畢竟是祖宗傳下來的鋪子,誰都不願意離開,紀守拙又反問吳金城,「吳哥,你呢?要是拆遷,你願意搬嗎?」
「我?」吳金城也是從小在這條街上長大的,只不過他家裡人丁稀少,爸媽走得早,他又是獨子,「我那個音像店跟你們這些百年老店沒得比,去哪兒都一樣,但是能不搬就不搬,拆遷拆得亂七八糟的,誰都不認識誰了。」
是這個道理,安穩本就是人一生的追求。
別了吳金城,紀守拙跟莫愚回到了店裡,生活還得繼續,他們店門口很快就排起了長龍。
先前買餅的人多數是中老年人,現在鋪子裡多了個莫愚,買餅的年輕女孩多了起來,她們也不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