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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層的地面一定也有一個出口！

黑霧已經吞噬了全部的天花板。

陸艾在奔跑中終於看到了地上層層樹枝間透出來的光亮！

周圍的牆壁在快速地變矮，變矮。

三米，兩米，一米。

陸艾抽出小刀扎在了地面的樹枝上！

糟糕，樹枝層太厚了！還有不少樹枝在往洞裡鑽入試圖逃離，這都延緩了她的腳步。

黑霧已經離她不到半米的距離。

陸艾死命地用手扒拉出一個剛剛容人鑽過的間隙，接著把昏迷不醒的何安丟了進去。

快跑！！

黑霧已經沾上了她後背的衣服。

陸艾兩手一撐，整個人消失在了樹枝的縫隙之處。

在研究所25層被完全吞噬的那一刻，她跳入了玻璃罩內。

整層的樹枝還有果核都人間蒸發，身後慘叫聲不絕入耳，而陸艾已經聽不到了。

她全身都像散架了一般，已經分不清是哪個部位傳來的痛楚。

此時看著急速向自己逼近的地面，陸艾忙把全身心都放在了呼救上。

「唐無青！！！！！！」

黑霧吞噬了研究所的24層，陸艾摔在了漆黑的土壤上。

在21層的玻璃罩已經被人敲碎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此等候多時的唐無青。

他踏入了玻璃罩中，而在他眼前，一個殘缺的人形俯趴在地。

少女從脊椎尾處往下的整個下半身，好似被人用橡皮擦擦得乾乾淨淨，完全消失了。

大片的鮮血染紅了她身下的土地。

她還努力睜著眼睛，而她的眼球里已經全是血色。

一片鮮紅之中，陸艾恍惚看見唐無青對著自己安撫般的笑了笑。

「沒事了陸艾，你做的很好。」

陸艾緊繃的弦一下子斷了，她驟然失去了意識。

——

密密麻麻的疼痛啃咬著身體。

後腰處，好疼，腿也好疼…

我不會掛了吧…

帶著這樣的疑惑，陸艾被活生生疼醒了。

她周圍一片純白，何安還躺在她的身邊沉睡。

一旁，唐無青正盤腿而坐，等著她醒來。

「結束了？」陸艾躺在地上，只是將頭歪向了唐無青那一邊，「你怎麼還是人形？」

「我以為你會比較適應我這個形態。」唐無青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結束了，查理死了。我的□□重新被我接管，因此我及時地補上了窟窿。」

陸艾歪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那裡能看到碎裂的玻璃圓罩，裡面已經空空如也，沒有黑色大樹的痕跡。

陸艾所在的地方正是研究所的第21層，能夠看見研究所的上面整整五層都消失了，像有一隻大手掀開了研究所的天靈蓋，裸露出裡面的內部結構。

「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沒看見有人出來湊熱鬧？」

唐無青道：「我嫌他們太吵，索性讓所有人都暫時睡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

陸艾覺得一直躺著說話不太禮貌，但是當她想起身的時候，卻發現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

「我是…怎麼了嗎？」陸艾遲疑地問道。

「你只是太累了。」

唐無青輕聲說：「你的身體被虛無之霧吞噬了一部分，我用我自己的部分□□給你補全了。」

「怎麼聽上去怪怪的。」

「不會影響使用的，」他溫和地說道，「無非就是比之前跳得更高，跑步速度更快罷了。」

哦，是件好事啊，那沒事了。

陸艾索性看著上方——那裡沒有天花板，沒有天空，有的只是一片漆黑的虛無。

「話說，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她慢吞吞地說道，「就在你奪回身體之後，把身體的部分送給我之前，你那個時候就是完整形態啊，完全有機會穿越到過去改寫一切的。」

唐無青歪了歪腦袋，「沒錯。」

「所以，這就是你選擇的最好結局嗎？」

唐無青點了點頭。

陸艾瞥了他一眼。

就算是有機會回到過去，可還是選擇了保留這一切麼…

保留著對某人的信任和也保留著他人背叛，保留著自己漫長的失憶，甚至保留著昔日好友對自己的仇恨。

唐無青悠哉地道：「你們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