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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啟初理著牌,隨口問:「為什麼不跟南行合作啊,把南行從你二叔那邊爭取過來不是一舉兩得嗎?」
「初哥,你消息可夠靈通的,」利慎澤笑著插話,「那你沒聽說我大哥為什麼要叫停嗎?」
「聽說了啊,說有個小丫頭大鬧利氏。」沐啟初嗤笑,「我能信這種事?是你差不多。」
「這你就不懂了,」利慎澤老大不樂意,「越是我哥這種鐵石心腸的人,才越容易栽跟頭呢。」
沐啟初朗笑,拿手指了指旁邊的江岳西,說:「衝冠一怒為紅顏,你說的那是老西。」
江岳西是沐啟初的大學同學,兩個人又是利慎平的學長,三人在英國念書時就很是熟悉,說起話來自然沒遮沒攔。
利慎澤年紀小,算是叨陪末座。江岳西又是江家的人,他可不能像哥哥們似的開人家玩笑。
他打了個哈哈,轉過頭來,問:「大哥,你真想好了?」
南興新港的建設已經上升到了國家戰略層面,地方政府非常重視。利氏的開發案不可能不跟地方銀行合作,一來是因為私人投資的限制,二來則是長時間地投入巨額流動資金勢必對集團運作造成影響。
利慎平靠在椅背上,帶著幾分疏懶:「難得出來玩,就不談公事了吧。」
「行。」
幾個人換了話題,又玩了兩圈,麻將機洗著牌,嘩嘩作響。
利慎平覺得有點悶,摸出銀色的煙盒來,正欲點燃,轉頭無意瞥見落地玻璃外,一樓的甲板上出現了一個俏麗的身影。
那人笑得一臉燦爛,舉著手機在自拍,估計是嫌棄不好看,照了兩張以後又把頭髮放了下來。
傍晚的江風吹起她的長髮,蜜色的臉龐上倒映著夕陽的光。她一手握著手機,一手壓住被風吹亂的長髮。
利慎平點菸的手一頓,鏡片後的眼眸里多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他收起煙盒,起身,「我出去抽根煙。」
「哎哎……」看著他的背影,沐啟初有些摸不著頭腦,「抽就抽唄,走什麼。」他牌癮正大呢。
利慎澤背對著窗戶,看著大哥離開的背影倒是笑眯眯的,「放心,一會兒就回來了。」
「你小子,說,怎麼回事兒。」沐啟初跟人精兒似的,怎麼會看不出他別有深意。
「等著看吧。」利慎澤也想知道,到底自己猜沒猜對。
習盡歡連忙推開一步,撥開眼前吹亂的頭髮,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你想怎麼謝。」
她、她沒想啊……
哪有人這樣問的。
利慎平神色自如地收回手,見她無措,清潤的嗓音帶著些許暖意:「我開玩笑的。」
習盡歡:「……」
這兩兄弟怎麼都喜歡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
利慎平轉過身,與她並肩而站,傾身撐在欄杆上。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有遙遠的西邊天空留有一線夕陽的金輝。
南興是商業城市,河運和海運在此交匯,自打清朝末年開埠以來,便一直是長江以南的商貿中心。
遊輪緩緩地逆流而上,對岸的城市風光像是一副流光溢彩的畫卷,徐徐從眼前掠過。
穿城而過的南越江邊,公路上的路燈一盞接著一盞,像是一條珠鏈,在黃昏之後散發著柔和的光。遠處高樓林立,摩天大廈上漸漸亮起霓虹,星星點點,隔著江水好似瓊樓玉宇。
璀璨的燈火映照在他的眼鏡上,泛著粼粼波光。
習盡歡抿了抿唇,用餘光偷偷看利慎平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隱隱有些忐忑。
她覺得自己應該離他遠一點才對。
雖然他明明一直是一副溫柔紳士的樣子,又出手幫過自己。
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他,就變得有點點慫。
或許是因為兩次見到他,自己都很窘迫?又或許是因為賠了他十六萬九,還攪黃了他的生意?
好像都不是。
習盡歡想了想,勉強找到一個理由,大概是總覺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貴氣吧。
一靠近他,潛意識裡的警報就拉響了,告誡著她,有錢人的車脆弱,有錢人本人說不定更脆弱,要是一個不小心傷到了他,她可賠不起。
習盡歡往旁邊挪了一小步,默默地想要不要找藉口離開。
利慎平似乎覺察出她的疏離,側首看她,「怎麼沒去唱歌?」
她偏過頭,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旁